頭一天胡鬧的結果就是,鍾九音補覺補到下午一點才吃上粉蒸排骨。
排骨是挺好吃,但做排骨的人就有點看不順眼了。
她邊啃排骨邊看著從廚房走出來的人。
晏丞穿著居家休閒服,仍然襯得肩寬腿長,沒特別打理的頭髮略微垂下遮住半截眉毛,放餐盤時垂著眸,有種…怎麼說呢,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成熟果子待採摘的氣息。
鍾九音回憶了一下當初剛在一起時的情況,那時候晏丞還是一副“你仗著救命恩人的身份要對我胡作非為而我只能忍著”的樣子。
唯一的主動,就是為了讓接吻合乎道德,所以極力要求必須建立戀愛關係,但那會兒吸引她“購買”的手段,還只是摸摸喉結呢,還裝得不敢多看她。
聯絡現在來看,她彷彿見證了一個別有用心的入門弟子修煉九陰真經最後武功大成的全部過程。
“熟透了啊。”她感嘆著。
晏丞:“蒸了一個小時,當然熟了。”
鍾九音叼著排骨忍笑。
晏丞不明所以,想問她,放一邊的手機卻響起來。
是鍾九音的手機,錢譽來電,告訴她一個訊息。
“封晴和騷擾她的狗仔黑粉起衝突,拿著刀往自己身上捅,現在被送去醫院了。”
鍾九音還挺意外:“捅自己?”
封晴說過最討厭她這種連憤怒都只會傷害自己的人,怎麼現在自己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了。
錢譽肯定了她的疑惑,又說:“她是主動出去和那些人吵起來的,一直叫囂是你和晏丞暴露了她的個人資訊,還找了人特意折磨她,就是想逼她自殺,所以她才自殺給你看。她叫了一路,現在都傳網上去了。”
鍾九音啃排骨的動作停下。
“網上說我什麼?”
錢譽:“一半不信,一半覺得你被虐出心理疾病了要報復她。還有一部分不計入統計中的人,覺得你應該出來解釋自己沒有針對她。”
“你等一下,”她把手機拿開一點問晏丞,“昨天晚上封晴打電話來具體說了什麼?她現在叫囂是我要逼死她。”
晏丞皺眉:“就是跟這個差不多的話。”
“那你怎麼回答的?”
晏丞:“我說我們忙著,沒空搭理她。不追究,並不是她時不時來刺激受害者的理由。”
“說得好,”她給豎了個大拇指,接著跟錢譽說,“我不會出來解釋,她自作自受關我屁事。但如果網上風向不對,你就用工作室的賬號,說我一個受害者不能三番五次受刺激,讓她別來沾邊。”
錢譽都聽了,又不經意說:“我說你們連著幾天住一起還是注意點啊,別太張揚。”
“放心吧。”最多就在家裡張揚張揚。
她三言兩語說完,掛了電話跟晏丞說:“封晴把自己捅進醫院了,說是被我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