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鍾九音揮揮手，“錢哥你忙吧，我再問候問候郭明立。”
郭明立也是個不接電話的，做賊心虛四個字就差寫在電話號碼後面。
不過她還是意思意思撥打了五六個才收手。
到了清算環節，兇手怎麼能沒有一點緊迫感呢，最好能緊張急切得六神無主，看見同謀就撲上去咬。
…
同一時間。
郭明立和封晴確實已經鬧得急赤白臉的。
郭明立出了警局，勉強忍住情緒開車回去，開到一半，心頭的慌張和火氣就衝得他頭腦發熱。
他急剎停在路邊，喘氣如牛，喉嚨裡悶著一聲吼，猛錘一下方向盤。
“哐——”彷彿能發洩他又驚又氣到手抖的情緒。
然後他開啟手機，來自鍾九音的六個未接電話像惡鬼催命，紅色字型刺得他眼睛發痛。
忽略其他訊息，郭明立屏氣撥通了封晴的電話。
正常的嘟嘟聲像被拉長了百倍，他抽了根菸出來，手在方向盤上亂點，沒有一刻停歇，因為一旦安靜下來，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都覺得慌張。
電話接通，不等對面說話，他就像找到了發洩的出口，剛才壓制下去的怒氣瞬間十倍百倍膨脹，大聲怒罵：“封晴！我他媽要被你害死了！”
封晴是同樣的心情，聲音不比他低：“你他媽有臉衝我吼？收了錢還把我賣了，郭明立你怎麼不去死！”
“我不賣你？我不賣你我就要死了！鍾九音指控我殺人！殺人你他媽知道嗎？那個律師出了名的厲害，真找到證據把我按下去，我進去就不一定能出來了！”
他邊咆哮邊猛錘方向盤，中控臺上的擺件都被震得往下掉。
“我他媽收你幾個破錢，差點進去坐牢！”
“幾個破錢？你當初收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她指控你殺人你就殺人了嗎？！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你他媽就是個蠢貨！”封晴不遑多讓，罵聲尖利。
“這麼好的機會！就因為你蠢到把我抖出來，這下好了，什麼都完了！！郭明立你這個賤人！賤人！”
她的聲音尖銳到自己都覺得刺耳，吼完後大腦一片空白，只剩急促的喘氣聲。
然後她尖叫一聲，把手邊能摔的東西通通掃到地上，噼裡啪啦一陣響。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根本沒想到過。
原本以為是完美無缺的顛倒黑白，鍾九音一直沒對她有動作，她就以為她暫時還不知道郭明立背後的人是誰，加上公司因為新合同的事對鍾九音不滿，正好當掩護……
誰知道鍾九音居然用車禍的事直接起訴有人買兇殺她！
明星輿論瞬間變成刑事案件，郭明立那個蠢貨遇事就急得沒腦子，就這麼把她賣了！
郭明立怎麼可能甘心被罵，他的氣還頂著心肺疼呢。
“你他媽才是賤人！因為嫉妒就毀了自己朋友前途的賤人！封晴，過不了幾天大家都能知道你做了什麼事了！反正我做的所有事都是聽從你的安排…”
“我安排你開車撞她了嗎？沒有！我只讓你做過壓資源的事，車禍只是個意外，所以你他媽根本就不需要抖出我就能平安出來！她只是詐你的，蠢貨！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