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鍾九音正盯著梁知看,沒注意到他。
梁知居然隨身帶著兩包小紙,擦了額頭鼻尖又把眼鏡摘下來擦鏡託,一絲不苟認認真真。
然後還擦脖子,鎖骨。
她一路看下去,看他捏著紙巾停在鎖骨上不動了,還催促:“怎麼不繼續擦?”
梁知漲紅臉,眼神指責:“你盯著我……”
那視線都要刺穿布料了!
鍾九音悻悻轉頭:“這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擦吧,我不看了。”
想當年她混跡於一堆殺千刀的男同行堆裡,什麼沒見過,擦個汗而已。
看她轉過去,梁知也不放心,拉了原逸坐他們中間,然後才側過身,警惕地拉開衣服擦背後的汗。
鍾九音沒什麼可看的,視線繞啊繞又落在大步走回來的晏丞身上。
這世界的娛樂圈真是個不錯的組織,專找好看的人給大眾欣賞。
關鍵男女都能看,他們那旮瘩,女人欣賞男人還要被人說三道四的。當然,不包括她,誰對她說三道四她就能深夜潛進門咔嚓了他。
“前面有個地方有很多工作人員,應該就是那兒。”晏丞走回來說。
鍾九音撐著膝蓋站起來,發出前進指示:“那就走。”
原逸說沒看見有車,只能甩著兩條腿兒前進。
但望山跑斷腿,這地方太大,站在高處看到的位置不遠,走起來卻費了挺多時間,她開始感覺到腳有點不舒服。
像很久沒有鍛鍊過的人陡然走很遠,腳和鞋子,腳踝和褲子邊緣,都產生了難以忍受的磨擦感,那種絲絲縷縷的痛存在感很強。
並不強烈,就是彆扭,讓人對這趟行程的期待和興奮都直降一半。
原逸很快從她的微小反應裡察覺到她的情緒,又像之前那樣,走近了低聲問:“音姐,怎麼了?腿累?”
她抿緊唇搖頭。
這個弱雞身體,說出來實在有傷她武學天才的顏面。
原逸卻猶豫著走出一段距離後,突然跑出去,在鏡頭旁邊拉著工作人員問有沒有什麼代步車。
最後還真纏著節目組借了輛觀光車來,算上嚴重超載的準備,五個人都能上。
原逸開車,兩個女生擠吧著坐後邊兒,晏丞和梁知就掛在兩邊。
鍾九音翹著二郎腿減少佔地面積,翹起來的小腿離晏丞的大腿就差一丁點兒。
她注意力不在這些小地方,絲毫沒感覺,正敞開著胳膊搭在靠背上,手垂落在艾媛媛肩膀,土匪頭子左擁右抱一樣的架勢。
懷裡摟著人,還側過頭去跟開車的原逸說話,生活有滋有味。
晏丞在她一晃一晃的腳上掃過,平移視線看向前面的路。
車開起來就有風,他放鬆著閉了閉眼,全身的熱都被帶走,黑色碎髮的髮梢輕輕拂在眉頭,帶來點舒服的癢意。
就是那蜻蜓點水似的癢彷彿在順著神經傳播,很快腹部也有點相似的感覺。
晏丞睜開眼,低頭看下去。
鍾九音側頭和原逸說話,後腦勺對著他,高馬尾的髮尾被風吹得亂飄一陣。
他們距離太近,飄動的頭髮全在他腹部蹭過。
她像是很喜歡這種簡單的扎發發型,見面以來一直都是高馬尾,上次影片也是,和其他習慣做披髮造型的女明星不同。
而且她的頭髮也跟她人一樣,彷彿有種瀟灑的俠氣。
晏丞不動聲色把那兩縷頭髮給拂開,稍微再側過身,儘量距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