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手重,薄如顏吃痛低呼,“娘……疼!”
“疼,你知道不知道,娘心裡才疼啊!”薄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薄如顏說,“起來吃藥吧!”
薄如顏起身,捧起藥碗正要用藥,薄夫人卻突然說,“小心燙!”
薄如顏笑了笑,然後將藥碗放下,“娘還是和從前一樣疼我!”
薄夫人沒有說話,神色裡帶著幾分不安。
薄如顏見母親這般,以為母親和從前一樣,挑眉說,“那個小狐狸精又來了?”
“你問這些做什麼!”薄夫人指著藥碗,轉移了話題,“吃藥!”
薄如顏哪裡聽的下去薄夫人的話,她站了起來,“我就知道柳文仙那個骯髒的小狐狸精該死,當年她勾引爹爹,讓孃親一直委屈!這樣的小狐狸精和晏錦一個德行,我總得讓她們不得好死!”
說完,薄如顏眼裡全是怒火。
柳文仙長的好,那雙眼睛漂亮極了。然而,就是這樣漂亮的女人,卻是父親在外面的外室。
母親這些年來,一直都知道柳文仙的存在,卻對父親無可奈何。
父親說,他沒有將這些女子帶回來,也是極尊重兩個人的夫妻感情了。
他說的理直氣壯,似乎薄夫人該對他感恩戴德。
然而,薄相雖然這樣說,但是身邊的通房卻換了又換。明明是如此無恥的事情,外人卻說他這叫風流,不被紅塵牽絆。
薄如顏恨透了這樣的父親。
薄夫人眼裡似乎泛著水光,她想了想,又搖頭,“柳姑娘其實也不是那樣的……”
“不是那樣,那是怎麼樣?”薄如顏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我從未見過那樣厚顏無恥的人,在外面裝著清高,又整日往返父親身邊。母親,你就是太好欺負了!”
薄夫人是大家閨秀,還未出閣的時候,家族的教導的便是,女子不能太心胸狹隘,不能沒有婦德,善妒更是不行的。
薄家,得枝繁葉茂,才能世世代代繁榮昌盛。
她一直都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對的。
周圍的人和她一樣的生活。
但是,丈夫身邊的女人換了又換,今兒這個叫青兒,明兒那個就叫紅兒,永遠換的都是她不熟悉的面孔。她一邊打理府邸裡的庶務,一邊又要擔心薄家的一切,若說真的不嫉妒,都是假話。
她一輩子就這麼一個男人,雖然生育的痛苦,讓她對情愛早就斷了任何幻想,但是現在的她,卻錯了太多。
薄夫人看著藥碗,半響後,怔了怔,“吃藥吧,早些歇息,娘回去了!”
薄如顏知道母親的性子軟弱,一直都是如此,從前在父親身邊那位得寵的姨娘,對待母親更是囂張至極。
若不是挖了那個姨娘的眼,讓她失了寵愛,那麼母親還得被欺負的死死的。
她拿起藥碗,正要喝的時候,薄夫人卻立即站了起來,像個瘋子似的打翻她手裡的藥碗,“別喝!”
烏黑如墨汁的湯藥,瞬間跌落在地上。
而裝著湯藥的白瓷碗,也碎成了無數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