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全部,但是落在晏三爺的眼裡,舒氏的死,便都是晏老太爺和晏老太太的錯。
晏老太爺被晏三爺一劍刺中心口而亡,留下的晏老太太,這些日子怕的是過的可憐。她身上的簪子,不再是昔日的金簪子,而是換成了銀簪,還有那一身衣衫……若晏錦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昔日晏老太太最不喜歡的花色和料子,晏老太太嫌棄這個花色太暗,而料子也太粗糙。
如今,晏老太太最厭惡的東西,卻成了晏老太太身上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當真是可悲。
事事皆有報應。
晏老太太雖然認為自己打扮的精緻,卻依舊難以掩蓋頹廢的氣息。
她趕緊喚住晏錦,幾乎要哭出了聲,“素素,祖母很想你,你……你帶祖母離開這裡,好不好?這些日子,我一直想你,想你父親,更想你剛出世的弟弟,他那麼小,也不知長的像不像你父親!”
“我記得祖母,你最喜歡三叔了,又怎麼捨得離開三叔呢?”晏錦頓下腳步,轉身看著晏老太太,“我不會違背祖母的想法,祖母,你放心……”
晏老太太心頭一急,眼眶微紅,“素素,祖母從前待你極好,你如今卻不願意見祖母了嗎?”
晏老太太說的理直氣壯,似乎當年想將晏錦嫁給他人做繼室的人,從不是她和晏老太爺一般。
這次,晏錦卻沒有在說話了。
她連和晏老太太多說一句,都覺得不舒服。
這個人昔日有多薄情,她比誰都清楚,而且一直都記得。
晏錦顯然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轉身又準備抬步離開。而晏老太太追上來,想要繼續和晏錦說話,卻對上了沈硯山的視線,立即頓住了腳步。
沈硯山自幼征戰沙場,他身上的氣息,也和常人不同。
有時,只是一個眼神,便讓人覺得膽顫心驚。
“素素!”晏老太太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劃過她的面頰,留下一條淡淡的痕跡,“祖母過的不好,每天都不好!你的祖父是你三叔親自殺掉的,你難道也要看著祖母,走上你祖父的道路嗎?素素,我可是你的祖母,我可是你的祖母啊!”
晏老太太哭的悽慘,幾乎癱軟了身子。
晏錦沒有轉身,而是頓下步子,輕聲地說,“是啊,你可是我的祖母啊!可祖母,我父親也是你的兒子啊!”
“素素!”晏老太太有些不解的看著晏錦,“經時他怎麼了?”
晏錦冷冷地說,“父親怎麼樣,祖母不是最清楚嗎?這些年來,你對他做的事情,你難道都忘了?當年,他為了誰毀容,得到的又是什麼?我生母進府一直孝順,為何祖母當年也不肯留下活路給她。季姨娘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父親的,想必祖母從頭到尾,都很清楚這樣的事情吧!祖母,你是我的祖母,也是父親的母親,可你這些年來做的事情,真的是配上人母兩個字嗎?”
晏錦每一句話,都像是匕首戳在了晏老太太的心上。
她做的這些……配為人母嗎?
晏老太太悽慘的哭了出來,“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沒有辦法啊……素素,經時一定不會怪我的,他不會!”
“執迷不悟!”晏錦看了看天色,此時烈日當空,光線刺的她有些睜不開眼,“一切皆是祖母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祖母你放心,三叔不會讓你離世的!”
晏老太太不解的看著晏錦,哭著說,“為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