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聞鵲說的撕心裂肺,但是晏錦的神色卻依舊不改。
像是這個訊息,對於她而言,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如若她的哥哥真的活著,根據晏聞鵲提供的訊息,她或許還能重新找回他。
但是顯然……機會很渺茫。
晏聞鵲只需要提供一個誰都不敢肯定的訊息,便能換取巨大的利益。
她,太虧了。
晏聞鵲沒想到自己說的如此慘烈,而晏錦卻依舊露出興趣乏乏的樣子。
她自己都有些怔住了,又道,“你當真不想見你哥哥嗎?”
“想,我做夢都想!”晏錦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哥哥的思念,“只是大姑母,我不信你,也沒有信你的必要!你說的訊息是真是假,我們誰也不知曉!”
晏聞鵲急了,她跪著身子,走到晏錦身邊,十分誠懇地說,“我絕對不欺瞞你,若是我欺騙你,我就……我就……”
晏聞鵲想了許久,抬起手來來,食指對著舉高,“我若欺騙你,我不得好死!”
她的誓言狠毒,似乎當真是下定了決心。
晏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神色裡露出幾分好笑意味,“若姑母的命,能讓顧家安穩,姑母怕是很願意的!”
她,從不相信什麼誓言。
誓言無非是用來欺瞞人的。
晏錦曾想起蘇行容曾無意和她說過一句話。
他說,“我從不會對你許什麼諾言,因為那些往往不過都是失言!我在刑部的大牢裡,見過那些人拿自己的性命,甚至是親人的性命發誓,說自己絕對是無辜的,結果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清者自清,又何必用誓言來告訴別人,一定是清白的呢?說急了,便是做賊心虛了!”
晏錦那時聽著蘇行容的話,半響沒有回答。
不過這句話,她卻記了下來。
晏錦說的從容不迫,晏聞鵲卻癱軟了身子。
她坐在地上,身上溼漉漉的,眉眼裡全是絕望,“我要怎麼樣做,你才肯信我!”
“我想要三叔想要的東西!”晏錦又坐在了椅子上,捧起茶杯輕輕地撫摸杯沿,“若姑母捨得給我,那麼你想要的安穩,我也可以給你!”
“你瘋了嗎?”晏聞鵲抬起頭來,一臉驚訝,“你居然也想要銀礦?”
她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晏錦輕易的試探,便從晏聞鵲的嘴裡,得知了三叔和薄相的目的。
唯獨讓晏錦沒有想到的便是,薄相想要的居然是這個……
她的確聽聞過,顧家似乎有銀礦。
但是,那也不過只是聽說。
若真的有銀礦,紀燕皇室怎麼可能不插手?
而且,這個訊息,遠沒有虞家有寶藏來的真切。
如今想來,紀燕皇室之所以不知道,或許也是因為如此。
顧家隱瞞的很好,又有薄相的故意的遮掩。
他們甚至,在私下放出虞家有寶藏的訊息,來掩蓋自己家族的痕跡,當真是一個不錯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