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春日裡的微風拂面,又似親眼看著梨花灼灼而開。
原來一個人笑著,居然是這般動人。
沈硯山緩緩地走到晏錦身邊,答道,“恩,來看看你!”
晏錦將手裡的書籍放下,眉眼裡帶了幾分笑意。
她原本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那裡熱鬧那裡就有她的影子。
但是,如今的她卻更願意安安靜靜的那裡都不去。
有的時候,人的性子隨著接觸的事情多了,也會逐漸的發生改變。
正如她從前認為沈硯山可怕,必須遠離。而現在卻認為,能遇見這個人,是最大的幸事。
香復從屋外走了進來,將茶水和茶點放下後,才緩緩地從屋內退了出去。
此時,院中的白玉蘭已經盛開,遠遠瞧著如雲絮鋪滿了院,潔白又無暇。
玉蘭花的香味濃郁,在屋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都能聞見那股芬芳的味道。
沈硯山坐在晏錦的身前,倒是十分的隨意,反而是晏錦,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沈硯山,“謝相,和你有來往嗎?”
謝相這些年來一直很安靜,當年他的孩子離世後,他便頹廢至極。雖然,他依舊在左相的位子上,但是做事卻沒有昔日那麼的賣力、拼命了。
謝家的凋謝,也預示著薄家的崛起。
晏錦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當年謝家唯一的兒子被賜死的事情,是不是和薄家也逃脫不了干係。
畢竟,謝家被受了牽連,最受益的人,便是薄家。
晏錦問的直接,絲毫沒有隱藏自己對這件事情的好奇。
謝相彈劾寧家,還準備的那麼充分,給寧家最致命的一擊。
想起來,這的確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沈硯山抬眼,淡淡地說,“從前,他和家父有來往!”
現在,沒什麼來往了。
長瑞的死,導致謝相絕望至極。謝相這些年來,孤家寡人到現在,怕也是不想再娶妻了,他沒有生孩子的能力了……那怕謝相就是有生孩子的能力,也不會再想要孩子了吧!作為父親,護不住自己的孩子的事情,他怕是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經歷過一次了。
晏錦用手託著下顎,喃喃自語,“昨兒一早,謝相身邊的人,送了禮來虞家。我還以為,他和你有來往!”
父親和謝相,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謝相會突然前來送禮,當真是奇怪。
晏錦想了許久,覺得謝相來送禮,或許是因為和沈家交好。
如今,卻在沈硯山這裡得到了否決的答案。
“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問虞老太爺!”沈硯山輕撫茶杯的邊沿,“虞老太爺肯定知道!”
晏錦挑眉,看著沈硯山問了一句,“你也知道?”
“知道,但不多,也不全!”沈硯山對晏錦從不隱瞞,晏錦問什麼,他便是知無不盡。
正是因為如此,晏錦私下和他說話,也越來越直接,再也不拐彎抹角。兩個人彼此信任,一點隱瞞都沒有。
沈硯山縱容著晏錦,而晏錦也沒發現,自己的性子被沈硯山養‘壞’了。
晏錦的表情裡流露出一絲疑惑,半響後才道,“我還是去問外祖父吧!”
外祖父和父親隱瞞她的事情,必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譬如,虞家的身世。
有些事情,她不想從他人的嘴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