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沒有防備,差點被少女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的跪在了地上。
她是個舞娘,雖然頗有姿色,但是卻也不過是個沒有權勢的人。
沈家的人當中,她最怕的,便是那個心如蛇蠍的沈蒼蒼。
當年,曾有舞娘被沈蒼蒼砍下一條手臂。
原因便是因為這個舞娘,不小心碰了沈三爺的衣袂。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個舞娘哭嚎的樣子。
她們這些人,那怕是一點點的殘缺,都不能繼續在這裡待著,又何況是沒了手臂。
事後,元定帝居然沒有責罰沈蒼蒼,更是賞賜了很多東西安撫沈蒼蒼。
元定帝偏心,眾人也不能說什麼。
畢竟,她們只是卑賤的舞娘。哪能因為她們的錯,而去責罰一個高高在上的人。
“十二小姐!”憐兒聲音有些顫抖,“奴婢都辦好了!”
薄如顏挑起紗幔,露出一張秀氣的小臉,“晏家那位,也看見你了?”
“看見了!”憐兒有些膽怯,“可是,明惠郡主也瞧見奴婢了!十二小姐,奴婢會不會……”
薄如顏挑眉,不悅地說,“閉嘴,這些事情不該是你問的!憐兒,我父親找你,你趕緊過去吧!”
憐兒見薄如顏這般說話,便再也不敢回答,而是轉身就走。
薄如顏將身子微微往後靠了一靠,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她父親說,這天下的掌權者,沒有一個,不是偷腥的貓。
她懂,所以也懂這些掌權者身邊女人的心思。
薄如顏笑了笑,抬起頭來看著憐兒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你這個賤東西,當真是走運!”
她說完話,便轉身離開了……
而彼時,沈蒼蒼坐在屋子內,生了好大的氣,身子都有些顫抖了。
晏錦見沈蒼蒼為自己生氣,勸道,“你別生氣了,不過是小事!”
“小事?素素,你可知道那個骯髒的東西,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這不是侮辱人嗎?”沈蒼蒼氣的拍了拍桌面,“柳文仙那樣的人,也配和你相提並論!”
晏錦端起茶盞遞給沈蒼蒼,溫柔地說,“既比不上,那就不要比!蒼蒼,今天這裡人多嘴雜,你要收斂下你的脾氣!知道了嗎?”
沈蒼蒼撅起嘴,有些不悅。
她從晏錦的手裡接過茶盞後,又嘆了一口氣,“素素,我當真是不喜歡薄家!當年,薄相曾為了破壞我大伯父和三伯父的兄弟感情,派了幾個舞娘到府裡!我三伯父身子弱,聞不得太刺鼻的東西,接過這幾個舞娘身上的香味,一個比一個重,她們……”
“都過去了!”晏錦笑著說,“蒼蒼,你得學會控制你的脾氣,不能讓人掌握你的處事方法!剛才,若不是我攔著,你是不是想和昔日一樣,砍了她的手?”
沈蒼蒼剛將茶盞端起,聞言,沒有反駁,也沒有回答。
她這個動作,便是預設了。
晏錦知道,在沈蒼蒼的身上,帶了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
哪怕不砍掉憐兒的手,也可以讓憐兒的容貌損壞。
而且,再也不能治癒。
晏錦知道,沈蒼蒼做的出來。
昔日,薄相送了沈家幾個舞娘,其中幾個膽子太大,拿了骯髒的東西去碰了沈三爺,結果沈蒼蒼大怒,就砍了她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