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他彷佛成為了孤魂野鬼,在他腦海裡唯一殘存的信念,便是幫羅依蝶找回孩子,再質問莊成文一句,為何要這樣!
當初,莊成文明明信誓旦旦地說,會保護好羅依蝶!
在莊成文眼裡,所謂的保護就是如此嗎?
晏季晟垂下手,眼眶微紅,“我討厭殺人,我討厭無止境的殺人……可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見到你父親,或許才有機會找到你!”
晏安之的聽到晏季晟的話後,腿腳發軟。
他內心十分的混亂。
他已經快分不清對和錯了……
半響後,晏安之才問,“你最後,找到我父親了?你殺了他,是因為他對不起我母親?”
“自然不是!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殺他……”晏季晟緊緊地握住拳頭,“雖然,我曾想過,要殺了他,要從你祖父的手裡,將你安全的帶回你母親身邊!”
晏安之瞪圓了雙眼,嚇的臉色發白,“你什麼意思,我祖父搶走了我?怎麼可能!”
晏季晟看著晏安之可憐的樣子,想要站起來過去抱住這個孩子。
晏安之小的時候,便是被他抱在懷裡。
一轉眼,他都這麼大了。
可晏安之眼裡的憎恨,又讓他挪不動腳步……晏安之恨他,那種恨意十分的明顯。
晏季晟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能繼續說話,“苗疆有一種蠱術,叫做養‘小神’。這種是邪術,因為要拿和自己有血緣的孩子的血,養大一些毒蛇和蟲子。之後,這些毒蛇和蟲子,便會聽這個人的吩咐!這種無稽之談的東西,你祖父信了……他太想做帝王了,所以便吩咐你的父親,讓他從你母親的手裡搶走你!”
這種蠱術,只是存在於書中。
晏季晟曾研究過無數次,都想不明白,為何有人會相信如此幼稚的東西。
權利,會讓人如此的喪心病狂嗎?
安之是晉南王的親孫兒,可晉南王居然也下的了手……
晏季晟揉了揉眉心,淡淡地說,“我不知道你父親,起初知道不知道你祖父做的事情,但是他的確沒做到一個父親的職責!他甚至說……說當日沒帶走你母親,是為了保護你母親!他這是在胡說……”
晏季晟紅了眼,低吼道,“他可知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他說這是保護,他這又是在欺騙誰!”
這樣的晏季晟,是晏安之從未見過的樣子。
在他的記憶裡,晏季晟總是一副憨厚又慈祥的樣子。偶爾和晏老太太發生了爭執,也不會臉紅脖子粗。可此時的晏季晟,像是一個危險的野獸一般,散發著讓人恐懼的氣息。
晏季晟在戰場上征戰多年,不知多少人,在他的手裡變成了一具枯骨,他平日斂了氣息,無非是怕嚇到周圍的人。可如今,想到過去的事情,晏季晟神色裡的憤恨,讓晏安之嚇的想往後退……
“我……”晏季晟意識到自己失態,然後漸漸地斂起猙獰的面目,又變回了平日裡的樣子。他懊惱的搖了搖頭,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的失控。
這件事情,晏安之是最無辜的。
晏季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才說,“我知道這些事情,是從國師的嘴裡知道的!國師他……他略知一些苗疆的事情,也十分明白晉南王是什麼樣子的人!而且,國師說的都是正確的,因為之後我遇見了你父親,才知道你真的在你父親的手裡!可你父親不相信,你祖父會害你……”
他當時看著莊成文信誓旦旦的樣子,恨不得一劍殺了那個偽君子。
莊成文在那個時候,似乎也猶豫了。
最後,莊成文告訴他,會回去問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