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無論怎麼樣強大,他都會有軟肋。
晏季常的軟肋是妻女。
晏三爺的軟肋是舒氏。
而他的軟肋則是——紀媽媽。
他不是一個好侍衛,他有軟肋,亦有放不下的人。
這些,便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青山皺著眉頭,抬起眼偷窺眼前的少女。
只見少女進了榮禧院的前庭後,便沒有再同身邊的侍女談話,而是安安靜靜的站著,彷佛剛才的那些話,只是她隨意談起。
若是隨意,青山必定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青山害怕,晏錦不是隨意的說說……而是在警醒他什麼。
青山在猶豫的時候,便聽見朱媽媽開口說,“大小姐你也來了?趕緊進屋來,屋外天寒地凍,若是凍壞了身子,老太太又要心疼了!”
晏錦微微頷首,“恩!”
龔大夫跟在晏錦的身後進了屋內,而香復卻站在屋外沒有跟進去。
青山見香覆沒有進去,便和香復一起站在了廊下。
屋子內,一股重重的藥味,在這一股藥味裡,似乎還摻雜了淡淡的血腥味。
此時晏老太太早已醒來,她奄奄的坐在一側,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似的!直到朱媽媽提醒她,晏錦來了,晏老太太才抬起眼來,對晏錦揮了揮手,讓晏錦坐在她的身側。
晏老太爺依舊躺在床上,還未醒來。
龔大夫替晏老太爺扶脈的時候,晏錦注意到,龔大夫的指甲,似乎比其他大夫的長一些。
而且,指尖還有些發黑。
一個大夫,還是一個名醫,居然如此不注重這些。
當真蹊蹺。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挪開眼,便聽見晏老太太問,“龔大夫,侯爺怎麼樣了?”
龔大夫起身後,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才嘆了一口氣,言語裡帶了幾分不確定,“若是今夜侯爺不能醒來,怕是……”
龔大夫雖然沒有說完,晏老太太卻明白龔大夫接下來想要說什麼。
她悲傷的抽泣了一聲,眼眶紅潤。
一夜之間,晏老太太像是蒼老了許多。
她想了一會,才對朱媽媽說,“讓你去請三爺過來,怎麼人還沒來?”
“老奴去了!”朱媽媽垂著眼眸,聲音帶著些許委屈,“可三爺不見老奴,我聽院子裡的說,三太太一直昏迷不醒……”
“又是這個狐媚子!”晏老太太緊緊的握著拳頭,“真是糊塗!”
朱媽媽見晏老太太生氣,便勸道,“老奴再去請三爺!”
晏老太太點頭,“告訴他,成大事者,無需太顧及兒女私情!”
朱媽媽領了命,“老奴知道了!”
說完,朱媽媽和龔大夫一起退了下去。
晏錦瞟了一眼晏老太太,然後又挪開了眼。
她的三叔,怕是不會再顧及什麼了。
連龔大夫都送到了祖父身邊,想要了結祖父的性命,也是三叔一句話的事情。
至於晏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