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太后的壽宴尚有些日子,而且,在小舅舅來的時候,晏錦就想和小舅舅一起將季姨娘除去。
無論是對母親小虞氏而言,還是對於小舅舅虞非而言,季姨娘都是一個不可以留下的人。
季姨娘想要的太多……性子貪婪的可怕。
有些人,不是你對她好,她就會回報你的恩。
畢竟,人心隔著肚皮,誰有能知道披著這張人皮的東西,是人還是畜生呢?
當年,她的生母的確是有意,想要讓秀竹又或者是讓季姨娘給父親做通房,畢竟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書裡描寫的感情,若想要得到,太不現實了。
尤其是在生母有身孕的時候,更是不便陪著父親,需要其他的人來伺候在父親的左右。
只是,季姨娘選錯了時機。
晏錦是個記仇的人,而且或許也因為她姓晏的關係,骨子裡和晏家人一樣——薄情。
她做不到,別人對她冷言冷語,她還得笑臉迎人。
晏錦的作風,便是斬草除根,果斷的將所有的隱患拔除。
她將送季姨娘貴重的東西,是有原因的。
她是虞老爺子的外孫女,虞老爺子寵愛孩子的方式,想必季姨娘和季姨娘家裡那幾個哥哥,比誰都清楚。
季姨娘的哥哥們,這幾年也來晏家鬧過,但是因為季姨娘聰明,找人將這些事情壓了下去,所以並未鬧的太大。
晏老太太雖然也知道這些事情,但是因為季姨娘將此事掩飾的很好。所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
晏錦曾無意中見過,季姨娘被她的哥哥失手推倒在地,然後摔的差點暈了過去。前世,她還為此得意了不少日子……
表面上的季姨娘再聰明又如何,她的那幾個哥哥,便是她最大的破綻。
香復見晏錦固執,一時不知該如何勸道了,她只是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我敢送,季姨娘未必敢要!訊息放出去,自然會有人來問季姨娘討東西。”晏錦笑了笑,又繼續輕聲地說,“我記得老太太小廚房裡有個姓陳的,是季姨娘的近親?”
香復聽了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地說,“回小姐話,是的!牛媽媽是季姨娘的堂嬸,只是這個事情,沒多少人知道!”
晏錦眯了眯眼,琢磨了一會才說,“若是牛媽媽問起,你一定要回答,我送了不少東西給季姨娘。金葉子、金瓜子……一樣都不少!”
香復此時心裡的迷茫,沒有方才那麼多了!
晏錦有的時候,並不是故作高深不願意和她講明白,而是因為晏錦希望她能在這些事情裡,明白一些處事的道理。
香復幼年的時候,雖然家裡貧窮,但是父親和哥哥將她護的很好。她也見過世間險惡,但是宅子裡的陰毒,一點也不比外面的世界好多少,甚至可以說……更可怕。
她想一直在晏錦身邊伺候,便要明白晏錦的心裡是在想什麼。
香復想到這裡,咬了咬牙,微微頷首,“奴婢這就去辦!”
晏錦沒有再說話,而是抬起手來,將信函收起來,又將楓葉隨意的丟在了小炕几上。
香復辦事的速度極快,不到一個時辰,季姨娘身邊的何氏便來了晏錦的玉堂館。因為,晏錦沒有吩咐讓何氏進屋,所以何氏一直站在屋外,不敢進來。
何氏今兒覺得,有些奇怪。
向來和季姨娘面和心不和的晏錦,怎麼會突然想起要給季姨娘送東西?
季姨娘在聽見晏錦要給她送藥材的時候,像是發了狂一樣,瞪圓了雙眼,大吼到,“滾……這個東西沒安好心,她想毒死我!她想毒死我!虞雁這個賤/人,死了這麼多年,也不放過我!”
何氏那時站在離季姨娘不遠處的角落裡,看著季姨娘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