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山想起從前的事情,雙眼微微一眯,唇畔也浮現出一絲笑意。
晏錦不好繼續同沈硯山糾結,他們今兒到底是‘私會’還是‘幽會’這個問題,於是她的目光放在了沈硯山身邊的包袱上。
包袱的一角已經被開啟,裡面裝了不少被卷好的圖紙。
晏錦想了想,才問道,“是天池的圖紙嗎?”
“嗯!”沈硯山倒是不隱瞞,而是將包袱開啟,眉眼裡依舊帶著幾分慵懶,“我帶給你瞧瞧,過幾日,也會給晏大人看!”
晏錦從沈硯山的手裡將圖紙接了過來,然後緩緩地開啟。
她看了一眼圖紙,神色有些蒼白,“世子,這……”
“有破綻的地方,並不明顯!”沈硯山知道晏錦想要說什麼,於是輕聲地說,“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晏錦眉頭緊鎖,抿著嘴唇悶不做聲。
天池的圖紙上修改了不少地方,只是,並沒全部修改。
露出破綻的地方,很隱蔽,但是卻也是很大的隱患。
來日,若是雨水過多,那麼天池必定會決堤。
晏錦想起前世那場洪水,幾乎將京郊變成了汪洋大海……那個時候,不止是她父親的墳墓,還有不少百姓的屋子,都會沖毀。
不知多少百姓,尚在夜裡酣睡,結果這一睡,卻再也未曾醒來。
晏錦那時不能出門,但卻聽十三先生說,他說,本以為當年被大火燒過的涼州才是最悽慘的,可今兒去京郊一看,才知道什麼叫人間地獄。
這句話,從為老不尊的十三先生口裡說出的時候,晏錦還能感覺到十三先生的無奈。
“世子,當真沒有辦法嗎?”過了許久,晏錦才開口,言語裡帶了幾分無奈,“若是決堤,京郊那一片……”
便全都沒了。
晏錦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有些莽撞。
沈硯山如今這個位子,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在這些掌握權利的人手中,其實那些百姓的性命……當真也不算什麼。
不過是群螻蟻而已。
沈硯山將身子往後一靠,此時摔在地上的小白,也重新爬回了桌上。它似乎察覺出沈硯山和晏錦的氣氛有些怪異,於是走到沈硯山的身邊,用翅膀輕輕地拍打沈硯山的掌心。
當晏錦以為沈硯山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才輕聲地說,“我做不了主,但是義父可以!我記得晏小姐要去參加太后的壽宴?”
晏錦看著沈硯山,微微頷首,“是!”
“太后的壽宴會在別苑舉辦!”沈硯山伸出手拍了拍小白的小腦袋,像是安撫小白,也像是在安撫晏錦,“到時候,你見見義父!”
晏錦頓時有些啞然。
她沒有想到,沈硯山居然會說出,讓她去見程老將軍的話。
她對程老將軍的印象,永遠都停留在父親的崇拜之中……前世,她未曾能見過程老將軍的容貌,卻不想今生,還能親自見到程老將軍。
只是,不知為何,晏錦總覺得這件事情怪怪的。
晏錦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見沈硯山從圖紙中,將一個小檀木盒子拿了出來遞給晏錦,“給你帶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