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舒氏就低吼了一聲,“舒如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卿姐兒難道不是你的孩子嗎?你厭惡我,又何必將怒氣發洩在孩子身上?”
舒氏此時早已目瞪口呆,她的眼裡唯一一抹神色,也漸漸地消失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只是緊緊地咬緊牙關,不再說話。
或許是因為麻木了,所以她連掙扎都懶得再掙扎了。
舒氏跪在了晏老太太面前,給晏老太太磕了頭,輕聲地說,“娘,我沒有!今兒是兒媳錯了,是兒媳太大意了,娘,你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我若是氣死了,不正如了你的意嗎?”晏老太太氣的有些糊塗了,她拿起手裡自己一向喜愛的佛珠,朝著舒氏就丟了過去,“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只聽見‘嘭’的一聲,晏老太太手裡的佛珠,便砸到舒氏的眼上。
舒氏疼的只覺眼前一黑,下意識便想去捂住眼,但又害怕晏老太太生氣,於是哪怕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她也不敢哼一聲。
她跪的筆直,身子卻搖搖欲墜。
晏錦瞧了瞧季姨娘唇畔噙著的笑意,然後走到舒氏身邊,將晏老太太的佛珠拾起,又轉身走到晏老太太身邊,低聲道,“祖母,你可別氣壞了身子,先坐一會吧!陳大夫醫術精湛,四妹妹一定無礙的!”
晏錦的話,像是提醒了晏老太太一般,她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在朱媽媽的攙扶下,才坐在了不遠處的檀木雕花椅上。
晏老太太坐下歇了一會,才疲憊的問道,“陳大夫,卿姐兒的病,何時才能痊癒?”
陳大夫依舊看著地面,聲音幾不可聞,“回老太太話,大概……大概得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晏老太太本來平息下去的怒氣,瞬間又回來了,她急著道,“不行!不能等一個多月!”
還有不到十五日便是太后的壽辰,若是晏惠卿身子不能痊癒,必定是不能赴太后壽宴的。
雖然,沈蒼蒼不會介意晏惠卿有沒有去,而太后也不會注意到晏惠卿有沒有來……但是對於晏老太太而言,一個可以得到更多利益的大好機會,就因為一場病而丟掉,太可惜了!
而且,若是被晏老太爺知道,她又免不了又要捱罵。
陳大夫有些為難地說,“我……老太太,我盡力了!”
季姨娘聽了之後,眉目裡帶了幾分擔憂。她走到晏老太太身邊,替晏老太太倒了一杯茶,勸道,“老太太你別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她說完之後,又對不遠處的舒氏道,“三太太,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讓四小姐,病情加重呢!”
晏老太太這會正在氣頭上,在聽了季姨娘的話後,她便自覺的將晏惠卿會再次病重的事情,全部都算到了舒氏的頭上。她這會手裡的端著季姨娘送來的茶,晏老太太未曾多想,拿起茶盞又朝著舒氏砸去。
這一次,她沒有看清,用的力氣太大,茶盞並未砸到舒氏身上,而是砸到了離舒氏不遠處的大門外。
茶盞剛剛落地,簾子便被挑起。
只見,滾燙的茶水燙了那個進屋的人一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