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的很慢,腳踩在枯黃的樹葉上,發出‘嘎吱’的聲音,聽著著實有些詭異。
晏錦的腳步很緩,然後時不時的會將燈籠往後照一些,讓沈硯山可以看清眼前的小徑。
今兒的月,像是再捉迷藏似的,時不時會藏在烏雲後面。當週圍一片漆黑的時候,晏錦更是要讓沈硯山注意腳下。
兩個人走了一會,沈硯山的聲音突然響起,“晏小姐不害怕?”
晏錦一驚,轉眸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只見沈硯山此時唇畔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冷冷清清。
他問的隨意,語氣像是,他早已和她熟悉。
晏錦想了想,若說熟悉的話,他們兩個人到真的是有些熟悉,於是她搖了搖頭,“我見過更可怕的,這黑夜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大婚之夜被關在黑屋裡,和毒蛇相處了幾日,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裡,她早已不知道恐懼是何物了。
這個世上,最可怕的從來不是鬼神!
“我說的,可不是這夜……”沈硯山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烏雲道,“我說的其實是……”
沈硯山話還未說完,便又聽見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
他眉頭微蹙,往前快走了兩步,將燈籠裡的火熄滅後,又對晏錦道,“跟我來!”
晏錦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只覺得手像是被什麼冰冷的東西裹住了,她翕了翕唇,沒有發出聲音,便被沈硯山牽住了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的手指生的修長,正好將她的手緊緊的包住,沒有露出任何裂隙。
晏錦略一遲疑,便再也來不及阻止沈硯山的動作了。
此時,月從烏雲後面爬了出來,將周圍的景色照的一片柔和。晏錦趁著月光瞧了一眼身前的少年,只見他神情泰然地握住她的手,神色裡帶了幾分果斷,這個樣子的沈硯山,她還是第一次瞧見。
月色下的少年,肌膚像是絕世的寒玉一般,有著淡淡的光澤。他沒有笑,亦沒有再說其他的話,在他眉宇間的認真,讓他整個人瞧起來,像是徹底的變了一個人一般。
平日裡,沈硯山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連沈蒼蒼私下都和她說,沈硯山的臉就像是冰塊雕的,很難看到其他的神色。
晏錦從前,倒是十分的贊成沈蒼蒼的話。
可今兒夜裡的沈硯山,倒是給了她另一種感覺……
她的心裡,像是被什麼蟲子爬過,酥酥麻麻的。
因為,他的這份認真,她都忘記了甩開沈硯山的手。
小徑上,兩個人穿著暗色衣裳的人,走的腳步雖快,卻沒有落下任何聲音。
沈硯山帶著晏錦躲在一邊的假山後面,然後他將魚簍放在假山裡面一些後,才對晏錦道,“晏小姐可真會找地方,一來便遇見了人!”
晏錦:“……”
沈硯山話音剛落,他們便瞧見有人提著燈籠,慢慢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那個人似乎還有些懊惱,不停的喃喃自語,“蘇行容找的是什麼鬼地方,什麼人影都瞧不見?”
晏錦聽見人聲後,微微一怔。
這個聲音,她十分的熟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