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抬起頭,看著沈硯山揉著額角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地說,“也不是,這張圖紙,看起來的確是完美無缺。但是,等天池建成的時候,便會出亂子了!世子,這天池,是萬萬不能建的!其實解決京城裡的雨水,還有其他的法子,只是會比修建天池,更耗銀子……”
前世,天池那邊出了事之後,晏錦便私下想過,若是她是修建天池的人,在天池決堤的時候,該怎麼來解決接下來雨水給京城帶來的亂子。
她想了許久,最後又翻閱了不少古書,才從前朝的建築圖裡,找到了解決的方案。
只是這個辦法,會消耗不少的銀子。
那時,她還曾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十三先生。
結果十三先生十分詫異的看著她,過了許久才道,你不愧是他的孩子。
晏錦當時無奈的搖頭,她父親雖然在工部做事許久,可也從未告訴過她這些事情。
她當時只是想著,要怎麼解決這些雨水的問題,而並非想其他。
法子雖然可行……可銀子……
沈硯山揉著額角的手頓了一頓,聲音依舊溫和,“若一定要建呢?”
“這……”晏錦看著手裡的圖紙,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硯臺。才緩緩地將手裡的圖紙的一角鋪在石桌上,然後拿起親自研墨後,拿起放在沈硯山手邊的狼毫筆說,“得罪了!”
她用左手將袖口撩開一些,露出那白皙如羊脂玉的皓腕。在月色下,她的肌膚瞧著十分的柔和,宛如絕世的美玉。
晏錦沒有注意到沈硯山的眼神微變,而是繼續拿著狼毫筆,在圖紙的一角,慢慢地修改了起來。
她的畫技並不差,尤其是在繪描圖紙上,更是有模有樣。
晏錦將狼毫筆沾了幾次墨,繼續修改了幾個地方後,又瞧了瞧一會,像是在看什麼極難的事情一般。她想了想,繼續將左手上的幾個地方修改了一下。
過了一約摸一炷香,晏錦才將狼毫筆放下!
她顯然是累壞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晏錦將圖紙遞給沈硯山道,“若是這樣改,應該不會出現決堤!只是,修建起來,會更復雜!”
沈硯山將揉著額角的手放下後,從晏錦的手裡接過圖紙。只見圖紙上,不下十處細微的地方,都被晏錦徹底的修改過了。
他的眼神越來越暗,最後唇角勾起的弧度,也消失地乾乾淨淨。
晏錦每一處修改的地方,都是天池的破綻。而且,這些破綻,細小到根本沒有人會發現,然而她從未給見過天池的圖紙,只是見過天池修建成功的那一日,又怎麼可能會發現這些地方?
沈硯山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有些凝重。
晏錦心驚膽戰的看著沈硯山眼神,以為自己沒有修改對地方,便又添了一句,“其實,我修改的,也不一定對!只是,右下角那塊,是一定要改的!當年,天池便是從哪裡決堤的!”
“是嗎?”沈硯山抬起頭來看著晏錦,那雙眼竟比這黑夜裡的夜色,還要暗上幾分,“你是怎麼知道,左上角這塊的破綻的?誰告訴你的,是晏大人?還是……其他人?”
他的嗓音十分的冰冷,和平日裡的他,判若兩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