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聽說她的四叔都無聊在院子裡種花看書了。
再這樣下去,不等沈硯山放棄四叔,他自己便會如同沾了水的鐵一樣,慢慢地生鏽。
到時候,想要再回沈硯山的身邊,怕是都沒什麼機會了。
晏安之聽了,微微一怔,“可……世子讓義父休息啊。”
“休息了這麼多日子,早應該休息夠了吧?”晏錦耐心地跟晏安之說,“做人應該感恩戴德,現在世子剛回京城,軍營裡的公務又繁忙。四叔這個時候,理應幫世子。”
晏安之:“……”
明明是厚著臉皮硬要在沈家的軍營裡做事,卻被晏錦說的如此光明正大。晏安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摸了摸鼻翼,思索著晏錦的話。
他的義父向來不是個心細的人,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覺察出,沈硯山不想再用自己的意思。只是,晏安之每一日看著義父用自己那雙握著長槍的手,在院子裡捧著書和種花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違和……
義父這樣的人,應該在軍營裡訓練軍隊……而不是在宅子裡過上像是養老的生活。
過了一會,晏安之才說,“長姐,這樣做,會不會不好?”
“哪裡不好?”晏錦對著晏安之眨了眨眼,“世子也沒說,不讓義父去沈家軍營裡做事呀!”
沈硯山那樣的人做事,絕對不會將事情做的太絕。
畢竟,四叔在精絕一戰中,是有功之臣。
旋家的事情,讓沈硯山意識到晏季晟有勇無謀。沈硯山未曾多想,便準備將晏季晟當做棄子。
但是沈硯山還是顧及了軍中對功臣的看法……
他只是讓晏季晟回家歇息,並沒有說來日不讓晏季晟在身邊做事。
對於晏錦而言,這便是這件事情的突破口……
晏錦得趁著沈硯山還未將事情做絕之前,讓沈硯山看見,她的四叔其實不是庸才。
和沈硯山這樣的人糾纏,說起來比的可不就是臉皮?
誰臉皮厚,誰就贏了。
她今兒想了許久,都覺得暫時找不出比沈家軍營更適合四叔的地方了。她不想等到沈硯山將一切都安頓好之後,才讓四叔做出反應……
她得未雨綢繆。
前世其實,也是這樣……四叔後來知曉了沈家的意思,最後和沈家的人也越走越遠,最後終究陌路。
四叔這個人,雖然心並不是很細膩,但是臉皮卻很薄。
晏安之微微一頓,他摸著鼻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可……”
“你願意繼續看四叔每日在家裡無所事事嗎?”晏錦說的十分誠懇,“當初若不是沈家世子,四叔也不會得到皇上的賞識。現在沈家軍營裡不是缺人麼?四叔去幫忙,也是理所應當的。”
晏錦說的義正言辭,而晏安之也被晏錦說動了。
儘管,他總覺得晏錦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對……
他想了想,才頷首道,“我回去同義父說說。”
晏錦笑著點了點頭,“你只用同四叔說,沈家軍營需要用人,他應該幫忙就好。其他的,你不用說……”
晏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