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沈硯山願意將晏季晟帶在身邊,無非是瞧上了晏季晟的身手。攻打精絕的時候,晏季晟的確是一直帶著部隊衝在前面,可他的性子太直,若不是沈硯山派人跟著他,也不知要入敵局幾次。
在戰場上,晏季晟這樣的性子,會害了整個軍隊。
這樣的人,雖然可以調/教,不過顯然沈硯山沒有這樣的興趣。
他懶散的性子,便註定他不會做這些。
重大夫知道之後,還是覺得略微有些可惜。
晏季晟這樣的身手,的確很好……
可這個世上,亦不缺身手好的人。
旋家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晏季晟絲毫沒有考慮,便衝動的想要鬧到旋家去。從那個時候起,重大夫便明白,晏季晟不可能成為沈硯山手下的人。
那樣簡單的局,晏季晟居然沒有看出來。
不過後來的發展,倒是有些出乎重大夫的意料。
本以為晏季晟要入旋家的局,卻不想在關鍵的時候,晏季晟居然懸崖勒馬了。
他低調的回府後,也沒有和旋二爺發生正面衝突。倒是過了一段日子,旋二爺同晏季晟的感情,反而出乎意料的好了起來。
似乎,這件事情完美的解決了。
晏季晟做的一切,很不符合他的性子。
這時,讓重大夫卻有些好奇了……
他這幾年一直在京城幫沈硯山收集訊息,所以他只要想查明這些原因,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晏聞惠突然回了晏家小住了幾日,而且就住在晏家大小姐晏錦的玉堂館內。就在這短暫的幾日裡,旋家不僅分家了,而且旋二爺還站在了晏家這邊。
這樣的結果,讓重大夫有些哭笑不得。
顧家身後那個人,怕是要哭了……旋家一分家,旋三爺便不會繼續做他的棋子,而旋二爺也沒有和晏季晟結仇。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鬧了那麼多動靜,結果……卻是成全了旋二爺和晏聞惠。
重大夫當時想了很久,一直想不出到底是誰破了這個局。
後來,沈硯山閒下來的時候,他便同沈硯山說起這件事情。
那會,沈硯山想了想,才道晏聞惠既是住在玉堂館內,那麼必定是晏家大房的人在做這件事情。
重大夫想了很久,才試著問,“莫非是晏錦?”
“嗯?”沈硯山那會微微一笑,“她倒是聰明。”
沈硯山沒有否認,而重大夫卻冷冷的抽了一口冷氣。
倒不是因為晏錦年幼就做出了這些事情,而是因為沈硯山居然誇了晏錦。
在重大夫的記憶裡,沈硯山極少夸人……
“那……”重大夫斂了心神,暗自挑眉,“平陽城的事情?”
沈硯山想了想,才緩緩地說,“不插手。”
重大夫見沈硯山這樣說,便沒有再說什麼。
沈硯山的耳朵一直熱著,他又忍不住揉了揉耳墜。
有句老話說,若是被人唸叨,耳朵便會發熱。那個人唸叨的越久,耳朵便會熱的越久。
他想了想,才將目光放在了桌上的詩集上……
彼時,晏錦累的氣喘吁吁,然後終於停止了抱怨。
她瞧著被自己從盆裡移植到院裡的綠玉牡丹,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書裡說,綠玉牡丹不適合盆栽,所以她不得大膽的將牡丹移了出來。
“但願……它能好好的。”晏錦退後一步,也不在意身上沾了些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