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沒了便是沒了。
及時彌補上,也不是從前的了。
那張斷了弦的琴,如今還擺在沈硯山的書房內。
重大夫不知該如何來同沈蒼蒼說那些事情……
只好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若那張琴珍貴,大伯母又幹嘛拿出來?”沈蒼蒼撇了撇嘴,一臉不悅,“既然她借給別人用了,弄壞了還有怪別人的道理嗎?”
重大夫揉了揉眉心,才道,“你少說兩句。”
沈蒼蒼氣的臉頰鼓鼓的,只好將桌上的大白抓起來,然後撫摸著大白冰涼的身體,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消了她的怒氣。
大白感受到沈蒼蒼的怒氣,十分乖巧的讓沈蒼蒼揉捏。它的動作,完全不像是一條有劇毒的蛇,而是像一個乖巧的小貓小狗。
沈硯山這個時候才淡聲道,“重大夫,你可知晏大人喜歡什麼?”
“晏季常?”重大夫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了一眼沈硯山,又想了一會才道,“我就聽老太爺說晏大人的棋藝十分了得,連老太爺都不是他的對手。我瞧著,晏大人應該很喜歡對弈吧。”
沈硯山聽了,又道,“外祖父棋藝本就不好,會輸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重大夫:“……”
對於沈硯山的話,重大夫早已習慣。
有的時候,沈硯山明顯想要誇一個人,可是話從他的口裡說出來,明顯就變了一個味道。
沈硯山九歲的時候,和陸老太爺對弈,經常會將陸老太爺‘殺’的片甲不留。
最後甚至不願再和陸老太爺下棋。
這個人……從不懂人情世故,連偶爾的作弊讓一下棋,亦不知道。
連陸老太爺那樣沉穩的人,見到沈硯山的時候,都會一直皺眉,似乎很頭疼。
過了一會,重大夫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世子今兒不是要去平陽城嗎?怎麼這會還未出發?”
再過一會都要午時了,沈硯山若要去平陽城,這會應該可以出發了。
沈硯山神色不改,淡淡地說,“不去了,太遠。”
“……”重大夫靜默片刻,又道,“世子準備一直留在京城嗎?”
沈硯山一怔,說,“目前,應該是。”
他說完之後將放在身邊的金絲楠木琴放在膝上,從衣袖裡露出來的手腕,宛若上好的白玉。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勻稱分明,骨感優美。
沈硯山輕輕地撥弄了一下琴絃。
古琴在他的手下,發出清脆悅耳的一段音色。
不過很快,他便停了下來,漫不經意地道,“音色略差。”
“那是你技不如人。”沈蒼蒼終於忍不住開口,“素素彈的可比你好聽多了。你自己彈的差,還要怪琴不好嗎?你若不要,將琴給我……”
說完,沈蒼蒼便要動手去搶沈硯山膝上的古琴。
這個時候,一直安靜待在沈硯山身邊的小黑,猛的撲騰了一下翅膀,只見大白瞬間纏住了沈蒼蒼的手,小身板似乎還有些顫抖。
沈蒼蒼停下動作,露出一個痛不欲生的神色,“大白,你在怕什麼,你可是虯褫啊,你不是普通的蛇啊……”
可大白此時顯然被沈硯山身邊的那隻大鷹嚇到了,纏著沈蒼蒼的手臂的又緊了一些。本來精神奕奕在賣乖的大白,瞬間變的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