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聽了之後,微微的眯起眼。
小虞氏如今病了,自然不方便出門。
去沈家赴宴的人,便要從旋氏和舒氏裡重新選一位。
定國公沈家雖然是開國元勳,但是沈家人處事向來低調,尤其是沈家幾位少爺,極少在外面露面。
這次沈家太太邀京城眾位太太賞花,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拿到一張帖子。
畢竟,能有資格去參加沈家花宴的人,大多是朝廷大員的家眷。
尤其是這幾年,賞花宴逐漸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變成了一個聯姻、攀比的場所。
像沈家這次的花宴,有不少人都是衝著沈家那幾位少爺去的。
晏家,怕是也不例外。
晏錦對身後的竇媽媽點了點頭,才慢慢地走進屋內。
果然,晏老太太來了之後,留下眾人用膳,過一會便提起了這件事情。
“這次沈家的賞花宴,本該讓長房的人去……”晏老太太看著旋氏和舒氏,頓了一下,“但是現在你們大嫂病了,自然不便出門。我的意思,從你們兩人中,選一位出來帶著孩子們去。”
旋氏和舒氏都垂眸,誰也看不清楚她們臉上的神色。
倒是坐在一邊的晏綺寧有些疑惑地問,“祖母,這次府裡能去幾個人?”
沈家太太是個喜靜的人,她不喜歡太過於吵鬧。
這次她會舉辦花宴,已經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了。所以,收到帖子的太太們,心裡都清楚,自己府裡的那些姑娘可以去,那些姑娘不能跟去。
尤其是聒噪的丫頭……更是不能帶著去赴宴,怕惹的沈家太太厭煩,也丟了府裡的面子。
晏家這邊跟著太太去赴宴的姑娘,也要晏老太太來定奪。
晏老太太聽了晏綺寧的話後,面色雖然不改,眼裡卻多了幾分怒意。
她不喜歡,別人來打斷她的話。
“三位。”晏老太太眯著眼,將擱在小炕几上的檀木佛珠握在手裡,又對旋氏和舒氏道,“你們,都沒想好誰去嗎?”
旋氏這個時候才慢條斯理抬起頭來,恭謹地說,“一切聽從母親做主。”
舒氏在一邊附和,“母親做主便好。”
晏老太太瞥了一眼舒氏,握住佛珠的手又緊了緊,“如玉,這次去沈家赴宴的姑娘裡,沒有三房的人,你可會怨我?”
舒氏聞言抬起頭來,搖了搖頭,誠懇地說,“兒媳怎麼會怨母親……卿姐兒還小,兒媳還怕她去了,會聒噪的厲害呢。”
晏惠卿今年已經八歲,按理說也不算小了。她眉目清秀,去花宴沒準會被其他貴族太太相中。
而且,晏惠卿性子和舒氏極像,安靜又沉穩,並不是舒氏嘴裡的聒噪之人。
晏錦若有所思的看著舒氏,抿了抿唇。
她的祖母一直不喜歡三嬸舒氏,連帶舒氏生下的兩個孩子,也被晏老太太厭惡。就算是現在她那個儒雅又和善的三叔回來了,三嬸的日子也沒有好過多少。
晏老太太的神色裡略帶了幾分滿意,她又轉頭看著舒氏道,“淑雲,你認為這次花宴,讓如玉去代長房的去,可好?”
旋氏眼皮一跳,有些驚訝的看著晏老太太,“母親的意思是?”
“這幾日裕哥一直在我身邊唸叨,說你身子不適。”晏老太太笑了笑,“既然你和你大嫂一樣,身子不適,便在屋裡養著吧。”
三月的天氣,乍暖還寒。
若身子不適,的確不宜多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