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趙把總!你這精神頭不錯啊!這身衣服也精神!這是巡視呢”?
“哎呦呦,孫把總!這麼巧,你在看管兵士呢”?
“哈哈,真巧”!
“是啊,真好”!
趙有福,孫得力這兩個人穿戴整齊後,走一個對臉後,兩個新晉的朝廷武官便相互吹捧了起來。
鹹魚翻身,美夢成真的這一天可是讓山裡的人像是過年一樣,不光他兩如此。就連一向穩重的董康、範疇也不例外。
“範疇兄弟,當初少爺可是應了這個事。當時我心裡頭也打鼓,可未承想這事竟然會來得如此迅速”!
範疇最近與董康走得很近,兩個人性格相似,也是意氣相投,每每遇到事便會聚在一起談論。
董康這滿臉的感慨不禁讓範疇新生同感,當初只不過是有些同情比較弱勢的陳駿德,可現在他成長的速度足以讓自己仰視,才能勉強看到他堅毅的臉龐。
“呵呵是啊,真是沒有想到,你我兄弟還能如今天這般!這要不是出征在即,少不得也要喝個一醉方休”!
董康略微遺憾的了頭,軍令如山,之前都是嚴格遵守。現在成了正兒八經的官軍了,這個令可就必須得守了。
“這個以後再吧,對了,你那個新來的監軍到底是個什麼脾氣?不會在咱們兄弟面前耀武揚威吧”?
範疇也能理解董康此時的顧慮,畢竟都是兄弟,都是自己人,怎麼折騰都在理。可這突然來了一個外人,還是監軍之職,也怕日後不好相處,讓陳駿德為難。
此次也是因為要透過不少關卡,章仁壽只是把將官們的官服帶了過來,賞銀也是換成了銀票,非常時期嘛,一切從簡就是了。
“來啦來,章監軍,你上座”!
陳駿德滿臉堆笑的將章仁壽請到議事廳來,隨即對外邊吩咐道:“上茶,上好茶!等晚上的時候在略備薄酒,為章監軍接風洗塵”!
“呵呵,陳千總不必太過客≥≧≥≧≥≧≥≧,m.□.c◇om氣。以後咱家還要與陳千總同為聖上效力才是啊”!
章仁壽對著京城方向拱了拱手,看向陳駿德的目光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尤顯親切。
陳駿德對於監軍一職是略有耳聞,沒想到自己這麼快便攤上了一位。都太監陰柔,這句話一不假。
“此番受皇上大恩,始入廟堂,我陳駿德必會效死力,以報聖上知遇之恩”!
該表忠心就得表,無論陳駿德多噁心,這個環節可是不能少的。
陳駿德這一撩袍下拜,搞得屋裡毛承祚、章仁壽也不好坐著,齊齊的跪倒在地,口稱皇上聖恩!
“陳千總,咱家可要把醜話在頭裡。此次離京皇上可是有過交代,之所以你部不歸遼東經略管,可顯皇恩浩蕩,皇上擔心若是加以束縛,恐不利於戰事。你部雖不歸遼東經略管,可是都要由咱家向皇上奏報。所以呢,日後事無鉅細皆要經過咱家的同意方可行動,如若不然你這官也算當到頭了”!
剛剛坐好的陳駿德聽到章仁壽這不陰不陽,明顯警告的話後,也只是皺了皺眉頭。端起茶杯了淺淺的品了一口,與一臉苦笑的毛承祚對視了一眼。
“咱家可等著陳千總的回話呢”!
此時章仁壽和藹的笑在陳駿德眼中顯得卻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陳駿德略微想了想便開口道:“這個……恕本官不能答應了!我部深處敵後,戰事瞬息萬變,若是奏報朝廷,這回來路上耽擱的時間難免會錯失良機!而且敵後的戰事不同其他,往往一瞬便決定生死存亡,可是耽擱不得,還望章監軍海涵才是”!
“哦”?
章仁壽沒想到這個土匪頭子竟然如此的不給自己面子,頓時氣的火冒三丈。一揮衣袖,憤然起身便走。
“陳千總好大的官威啊,咱家一路上車馬勞頓,此時也乏了,晚上也就不赴什麼勞什子的接風宴了,告辭”!
毛承祚看著怒氣衝衝,甩袖出去的章仁壽不由得苦笑連連。對著像個沒事人的陳駿德抱怨道:“駿德,你這事做得有些不妥,何必招惹他呢”!
陳駿德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這人明顯的就看不起我,我何必還熱臉去貼他冷屁股呢!對了,我派的人你見到了嗎?大哥意下如何”?
毛承祚拿這個嫉惡如仇的陳駿德也是毫無辦法,嘆了一口氣道:“唉,這事你自己掂對吧。你的那個事,父親是同意了,到時候我與父親會如約而至的”!
“哈哈,好!這才是正事,遠比那個監軍的態度重要得多!今晚他既然不來,那就咱們一起慶祝一下,他算個什麼東西呢,要是敢於在戰事上指手畫腳,爺便一刀剁了他”!
毛承祚看著陳駿德的笑臉,這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對他一見如故。這樣不願被束縛的態度,跟自己的父親簡直是如出一轍。
“我這就回靉陽,你這邊的事也急,以後有機會在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