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你怎麼能這樣?”蘇瀾步步逼近宋傾傾,語氣凌厲的像是一把刀子,“這麼不要臉的事,你也做的出來?你和昀少已經離婚了,你居然還在大庭廣眾,在這麼多媒體面前做出如此大膽出格的舉動?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在給昀少難堪?”
蘇瀾如此真心實意的袒護唐景昀,倒讓宋傾傾覺得自己在他們面前,好像特別多餘似的。◢隨◢夢◢小◢.lā
彷彿他們兩個才是天造地設,恩恩愛愛的一對,而她只是一個橫衝直撞的闖入者。
宋傾傾摘下墨鏡,緩緩抬眸看向坐在車裡的人。
他的目光根本沒有在她身上停留,他那幽深的視線只是有幾分散漫的落在前方的位置,帶著一絲疏離和生人勿近的氣息……
宋傾傾體會到了什麼叫絕望。
“宋小姐,你還給自己留點臉面吧。”蘇瀾見到她,真的很生氣,那是發自骨子裡對她的厭惡。
蘇瀾以前從不是一個會這麼**裸的表達自己怒意的人,她善於隱匿自己真實的情緒,可是現在,她的情緒崩不住了。
宋傾傾想,這三年裡,她到底是做了多少讓人深惡厭絕的事?
“宋傾傾,你已經傷害過昀少那麼多次了,拜託你,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了,好不好?”蘇瀾眼中,已經泛了紅。
原來,她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她傷害過唐景昀的緣故?
宋傾傾攥緊了自己的手心,指甲狠狠的嵌了進去,她也絲毫察覺不到疼痛。
洛言說,她差點將唐景昀逼成了抑鬱症。
蘇瀾說,宋傾傾,你已經傷害過昀少那麼多次,拜託你,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了,好不好?
她到底做了多少對不起他的事?
在宋傾傾微有晃神的那一瞬間,她看見蘇瀾昂首從她身邊掠過,上了唐景昀的車。
看著並排坐在後座的兩人,宋傾傾的心中,狠狠刺痛。
車子從她身邊擦過,宋傾傾下意識的想要跟上去,只是才挪開步子,她眼前一黑,便暈眩在了一片迷濛的黑暗中。
*
她夢迴到了三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那個天台。
顧正南從20層的高樓墜下,耳邊,是瘋狂的尖叫和骨頭碎裂的聲音……..
她從樓道上滾落,躺在血泊中。
“唐景昀……”
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瓣,艱難的喊著他的名字。
臨窗而站的男人聽到了這細微的動靜,緩緩側過視線。
他以為她醒了,可是她沒有,她只是在夢裡念著他的名字。
他自嘲的勾了下唇角,大概,是沒有想到,她的夢裡還會有他。
他不動聲色的走進床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應該是做噩夢了,臉上滲出了層層薄汗,溼漉的黑髮有些凌亂的黏在她那巴掌大小的臉蛋上,將她臉色襯托的更虛,更白了。
她扣緊著牙關,用力咬在自己的唇瓣上,硬生生的咬出了血來,她緊揪著的眉目間生出來的是恐懼,不安……
在她面前,他終究還是做不到那麼冷,那麼狠。
就算有一天,他真的死在了她手裡,他都只能說,那是他的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