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崢嶸、隆玉榮來年要下場,還要給鋪子裡作畫,兩個人一天畫不少,簡單潦草幾筆,就成一幅畫,再寫上一些字,楚老爺拿去裱起來,賣的不貴,買的人還不少,加上上面都有印鑑名號,也知道這鋪子的少東家來年要科舉,萬一高中,這畫作價值頓時翻幾倍,所以生意很好。
除了吃飯、睡覺、看書,兩人就是寫字、畫畫,楚雪瑞也給自己取了個小字,畫了不少,不過她的畫作價格就便宜多了,但這不算什麼,只要能賣出去,就能為家裡賺到銀子。
陸續也有各地來的舉子前來寄賣書畫,價格也不會太高,楚老爺做買賣是個厚道人,抽取的提成也不高,生意才短短時日,就好起來,不少大戶人家也會來買,尤其是西城那些富商,知道這是安邑伯的親家公開的鋪子,那作畫的人還是安邑伯的大女婿,很多時候都是來鋪子裡掃蕩一空,也不看清楚,到底是誰做的畫!
楚老爺忙的很,每天要收畫,算賬,等那些來寄賣書畫的舉子來拿銀子,順便收下他們的畫作。
他為人厚道,也從不會輕瞧貧窮的舉子,這些舉子也是有心結交楚老爺,最主要還是想巴結上安邑伯,甚至是懿王殿下。
楚老爺忙生意上的事情,婚事就只能楚夫人全權操持,楚夫人是真操心,和楚雪瑞準備各種各樣的東西,東西都在西城買,花費不算高,但是也不算低。
家裡新買的丫鬟也要調教,免得到時候忙起來,一團亂。
好在黃嬤嬤、王嬤嬤過來幫忙調教管理,給楚夫人省了不少事情。
京城裡又有流言起,說楚崢嶸曾經雌伏在晉城候身下,朱招娣聽到訊息,頓時就氣哭了。
朱小得知後,讓人立即去查,起身去了朱招娣院子,見她紅著眼眶,“大姐?”
“小小你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
朱招娣吸了吸鼻子,“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
“我沒有嫌棄他,只是心疼,這些人實在是可惡!”
朱小頷首,她都懂。
流言這東西,都是有心人放出來的,可能是那些嫉妒心比較強的舉子,也可能是晉城候,到如今還不死心。
“大姐,你以後遇到這樣子的事情還會很多很多,也會有很多人在你面前、背後說起此事,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會弄這樣子的流言出來,無非還是想著打擊楚崢嶸,讓他不能好好入考場罷了。
楚崢嶸自然也聽到了這樣子的訊息,他放下手裡的書,收拾了一番,再次去了大街上。
說實話,認識他的人很少,卻很多都在議論月臨縣的舉子楚崢嶸曾經雌伏在晉城候身下,說的有板有眼,就像是親眼見過一樣。
可笑這些人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一切都只是道聽途說,卻以訛傳訛。
若不是在山裡被罵了一年多,什麼難聽的話都聽過,早已經習慣了,且這些人議論他的同時,更多的是同情。
一個舉子,因為長得好看,被晉城候強擄回去,也可能是死活不從,所以被關到了大牢裡……
議論什麼的都有,楚崢嶸一開始心裡還有陰影,只是走了一段路,發現其實也就那樣子,也許這樣子也好,等他金榜題名,才能讓這些人記住,將來的路或許會很難走,但他不會畏懼。
或許有這樣子的經歷也好,他曾經的人生太過於順暢,養成他的驕傲,卻忘記了,在這個世上,有時候必須適當的低頭。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別說晉城候不少地頭蛇,在京城,他也算個人物。
可惜是個歪門邪道。
這一番走下來,楚崢嶸便回了家裡,隆玉榮知道他出去了,急的不行。
見他回來立即上前,“你去哪裡了?”
“去外面走了一圈!”楚崢嶸淡淡出聲。
“你沒事吧?”
“沒事!”
楚崢嶸衝隆玉榮笑了笑。
“真沒事,我跟你說……”
“真的沒事!”隆玉榮又問。
楚崢嶸抬手拍拍隆玉榮的肩膀,“多大的事情,他們這麼一鬧,我反而覺得,只有弱者才會讓人這般肆意造謠,怎麼不去議論議論懿王殿下不好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