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郎心裡難受。
按道理說,像昨日獵到老虎,肯定能得銀子,女兒應該好奇、欣喜的問一問,可是兩個孩子沉默的緊,彷彿壓根沒有發生過這事兒一般。
一點都不跟著他歡喜、開心。
她們心裡,怕是一點都不相信他,也不願意認他。
荀沐陽一本正經的從門口進來,沉著臉。
“阿陽,你回來了!”朱富貴連忙起身,笑著喊了一句,又朝廚房喊道,“小小,擺飯了!”
“好嘞!”
朱小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把菜餚端出來,堂屋的桌子上,又擺了碗筷。
荀沐陽已經自己打水洗好,去拿了罈子酒,放在桌子上,問朱小,“菜都端上來了嗎?”
“嗯!”
“那坐下一起吃飯吧!”
朱小坐在一邊,端了碗拿著筷子吃,四個男人喝著小酒、吃著菜,朱富貴、朱滿堂不停的誇朱小飯菜做的好。
朱二郎笑著,與有榮焉的同時,不免心疼。
荀沐陽沉默,一口菜再抿點小酒,吃的倒是有滋有味,愜意又享受。
吃好飯,朱小洗碗收拾,把剩下的米飯、菜用芭蕉葉包好,這個天氣炎熱,拿回家不用熱也能吃。
趙氏朱小是不管的,但朱招娣、朱花兒得吃好些,才能好得快。
她們的姐妹已經沒了,她這個冒牌貨只能儘自己的能力去保護她們。
朱二郎見朱小已經割了一背篼菖蒲,心裡尋思了又尋思,“小小,那邊菖蒲還多嗎?”
朱小抬眸看著朱二郎,微微點頭,“挺多的!”
“張大夫說要我們挖別的藥草,這菖蒲不值錢!”
“……”
朱小抿唇。
她自然知道這菖蒲不值錢,但她認得的藥草有限,就算穿越,她對大山瞭解並不多,除了會做飯,針線活她不會,寫毛筆字也只能看,什麼大師級別,吹牛都吹不起來,但這個時代應該是繁體字,她敢說,那字拿出來,她認得更有限。
她沒有金手指,想要賺到錢,還得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
屬於她的,她一定會爭取,不屬於她的,她也不會眼紅。
如果有機會學習,她一定讓朱招娣、朱花兒也好好學學,這是她的想法,也是原身的心願,她若是做到了,就算一輩子佔用這身體,她也不會心虛。
至少她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菖蒲不值錢,也是我用力氣割了背下山去,用自己勞動和力氣換來,一背篼五文錢是少了點,但我活了十一年,逢年過節也沒人給過我一文錢,我覺得五文錢不少,你若是嫌棄少,不割就算了,我是要去割的,等大姐、花兒好了,我喊了她們一起!”朱小沉沉嗆聲。
一點不給朱二郎面子。
“你這孩子……”朱二郎氣紅了臉。
想解釋他並不是這個意思,可她嘴笨。
也知道朱小三姐妹這些年確實過的委屈。
朱富貴聽著也覺得心疼,他家那兩個小的,才幾歲年紀,已有一個罐子,裡面大錢、小錢都快裝滿。
忙拉了朱二郎一下,看著朱小說道,“小小啊,你爹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跟你一起去把菖蒲割了,到時候背去張大夫家,賣了多少錢都歸你,然後你在張大夫家看看,他家有什麼藥草,你拿個樣本回來,到了山裡也要挖採,二郎,你是這個意思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