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娘娘。”珍兒雖然不如妹妹珠兒伶牙俐齒,但也甚至機靈,更不用說這段臺詞早就練習多次,當即飛快道:“今兒我原本是陪著柔姨娘一起出門的,結果半路上,柔姨娘說有些冷,我就回去拿披風了。”
“等等。”昭華截話道:“你是怎麼回王府的?又怎麼會在柔姨娘身邊服侍?”
“那還不是得感謝昭姨娘你?”珍兒譏笑道:“要不是你把我賣到青樓裡,我又怎麼會遇到柔姨娘?要不是算計了柔姨娘,她又怎麼會到青樓?我們兩個苦命人,自然要互相結伴在一起了。”
“哈哈,你們是苦命人?”昭華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樂不可支,“珍兒,你摸著良心說一說,以前我對你好不好?我擔心世子爺身邊姬妾眾多,就想給你們姐妹在外面各找一門好親事。結果你們不領情,而且還爬了世子爺的床,這也罷了。可是你們居然還要放火燒死我?我還能容你們嗎?!”
一番聲色俱厲的言辭,讓珍兒閉了嘴。
昭華冷笑道:“你們作死,那是你們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行了,別扯這些閒篇。”燕王妃不耐煩道:“珍兒,快點說你看到了什麼?說清楚,趕緊讓她認罪!要不然,等下世子爺找到了,過來包庇昭姨娘,死得就是你!”
珍兒嚇得一哆嗦,趕緊道:“當時我正拿著披風去找柔姨娘,剛到月洞門,就見昭姨娘和柔姨娘爭吵起來。我看得清清楚楚,昭姨娘狠狠推了柔姨娘一把,害得柔姨娘跌跌撞撞往後倒,撞在丫頭身上。結果柔姨娘回去沒多久,就……,就小產了。”
燕王妃當即喝斥道:“昭姨娘,你還有何話說?!”
昭華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珍兒本來就心性壞了,之前能縱火燒死我,現在豈能不汙衊害死我?王妃娘娘,你可不要被珍兒所矇蔽了。”
她一口一個矇蔽,氣得燕王妃渾身發抖,怒道:“昭姨娘膽大包天,謀害王府子嗣,罪不可恕!來人,讓她跪下!”
昭華獨自一人在這兒,耍嘴皮子可以,硬碰硬卻是不明智的。因此毫不猶豫,自己就緩緩跪了下去,口中道:“給王妃娘娘請安。”
但是,橫豎不承認一個錯字。
燕王妃不由急了。
她雖然跋扈,但是還沒有跋扈到一言堂的地步。不得不顧及燕王和世子,所以才想威逼利誘、連哄帶嚇,只要讓昭華嚇得認了罪,就好處置了。
偏偏昭華能屈能伸,能言善辯,怎麼都嚇不到她認罪。
這可不行!燕王妃便是要處置昭華,也得找個藉口,就這麼活生生的殺人滅口,燕王和世子爺那邊沒法交待。但是今天,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法收場了。再說,也不甘心都不過昭華,讓她就這麼毫髮無損的回去。
因此朝婆子低語了幾句,然後喝斥道:“來人!把她摁倒。”看著昭華冷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以為嘴硬,我就沒有辦法收拾你了?今兒就讓你吃吃板子,長長規矩,知道什麼叫做有錯就要改!”
昭華仍舊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她心裡很是清楚,燕王妃不敢就這麼直接打死她,不然早就打了。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嚇唬人,當然了,也免不了要捱上幾板子。但是憑著捱打,也不能隨便認罪,一認罪,那就沒有轉寰的餘地,正中她們的奸計了。
因此不論燕王妃怎麼恐嚇,仍舊不說話。
“來人!”燕王妃聲色俱厲喝斥道:“打!先廷杖二十,一直打到她說實話認罪為止!使勁兒的打!動手!”
立即來了兩個婆子,將昭華強行拉倒旁邊,摁在長條凳子上,讓她趴下。
一個婆子冷笑,“昭姨娘,看你長得這麼細皮嫩肉的,平時可是沒有被人彈過一指甲的吧?等下這板子落在身上,那滋味可不好受,所以趕緊趁早招了。”
昭華冷冷道:“我沒錯,招什麼?”
燕王妃不由氣急敗壞,尖叫道:“你們還等什麼?還跟她說什麼?趕緊動手,給我朝死裡狠狠的打,就不信她能撐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