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也道:“就是,我們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容貌,不是尋常的庸脂俗粉。”
劉婆子卻笑,“最要緊的,還是得了世子爺的心意才行。”
昭華聽了覺得荒唐可笑。
這秦少熙,不過只是燕王府的一個世子,弄出如此多的妻妻妾妾,倒好成了後宮。她自然是不屑這些後宅爭寵,可是眼下,不爭寵卻未必是清淨,很有可能是死亡!再者,若是真的進了芳園,又如何能再回青州殺了雲柔?世事無常不由人啊。
不過眼下,還是先把身體給養好復原吧。
可惜昭華這一病並不輕,拖拖拉拉,一直調養了小半個月方才能下地。
這期間,連秦少熙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過。
劉婆子先還安慰她,說是“王爺身體抱恙,所以世子爺這段時間顧不上姑娘,回頭必定會想起來的。”,如此這般的話說了十來天,漸漸說不下去了。
因為江慕白回來以後,已經治好了燕王的頭疼舊疾,但是秦少熙依舊沒有想起昭華,似乎徹底的忘了她,再也沒有提起。
珍兒發愁道:“聽說,世子爺最近常去春杏屋裡,再不就是文姨娘和何姨娘處,外頭的花酒也沒少喝。哎……,這可要怎麼辦啊?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就連給世子爺送個信兒的機會,都是沒有啊。”
珠兒嘟嘴抱怨,“世子爺真是的,這忘性也太大了。”
珍兒忙道:“別瞎說!當心讓王府的人聽見,撕了你的嘴!”
珠兒垂頭喪氣的,應道:“知道了,知道了。”
昭華的病已經養好了。
其實就她內心深處,根本就不盼著見到秦少熙,就這麼一輩子清清靜靜的才好。可是真要是這樣下去,肯定落入冷宮一般的芳園,淒涼不說,同時也沒有出頭之日了。她雖然不貪慕榮華富貴,但是卻心心念念,惦記著找機會殺了雲柔!
殺雲柔,就必須在王府有一定地位。
要有地位,就必須在秦少熙跟前得寵,方才說得上話。
這是一個無解的因果關係。
昭華心中猶豫不定,或許……,她應該想辦法主動出擊?可是下一瞬,那種羞窘難堪的心情,便像是潮水一樣席捲過來!
當初拒絕,現在有主動去找秦少熙,豈不是欲迎還拒?怕是連秦少熙都看不上吧。
可是就這麼等,一日,又一日,實在是等得讓人心慌。
如果又過了幾天,劉婆子漸漸的不常過來了,粗使的丫頭們也愛理不理的,甚至連送來的飯菜水果,都一天不如一天了。
珠兒不免著急,勸道:“姑娘,這樣下去可是不行啊。你不知道,早起我和姐姐去芳園看了,那裡頭……,三、四個姑娘住一屋子,穿得陳舊不堪,吃食比咱們這兒的還不如,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珍兒也道:“吃穿差點還是其次,主要是裡面悽悽慘慘的一片荒涼。我瞧著,裡頭有幾個姑娘瘋瘋癲癲的,不是吃吃的笑,就是流口水,怕是早就已經瘋了。”
昭華苦笑道:“我也想給自己找一條活路,不要連累了你們。可是,即便是我豁出去不要臉面,也不知道世子爺在哪兒啊。總不能跟沒頭蒼蠅似的,出去逮著一個人就問,世子爺人在哪兒吧?便是我不要臉面,不怕笑話,別人也未必告訴我啊。”
珠兒嘟嘴,“一大早的,世子爺肯定沒有出去喝酒,就在王府裡頭。我估摸著,不是在兩位姨娘那兒,就是在春杏屋裡。”
昭華無奈之極,“那我也不能直接上門去找啊?更何況,我便是找到世子爺,其實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做點什麼,才能算是討好了他。”她幼承庭訓、恪守禮教,自然是以不尊重檢點為恥,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勾引男人。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當初就順從了秦少熙,便沒這麼多煩惱了。
一屋子的人愁雲慘霧的。
外頭忽地來了丫頭,喊道:“這兒可有一位昭華姑娘?”
“有有有。”珠兒當即跳了起來,跑出門去,一臉甜甜的笑容,“姐姐,是世子爺要找我們家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