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這一次我能贏張孤,還是因為有運氣成分在裡面,我很欣慰在最關鍵的時刻見了我爸,我爸無意中告訴我,張家要發生變故,而我就把這場變故和張孤聯想在一起,也就是這樣,我才肯定張孤就是一直躲在背後的人。
張孤已經有點對我不耐煩了,說道:“好了,是我敗了,我認。你不用說那麼多,你到底還殺不殺我!”
我呼了一口氣,慚愧地笑了笑,說道:“當我知道你就是兇手之後,我一直在心裡問我自己,我到底下得了手把你給殺了,現在我明白了,我下不了手,我沒有辦法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我也不想讓爸傷心,就算你做了謀反的事,但爸作為一名父親,對自己的兒子根本恨不起來,爸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我不想讓爸再失去一個兒子。”
聽到我的話,張孤羞愧地慢慢低下頭,不敢再對視我的眼睛,這時候我發現。他還是存有一點點人性的,張孤埋著頭說道:“你不殺我,就不怕有一天我會捲土重來,把你給殺了嗎?”
“我不怕,因為我不會再給你機會。”我把張孤拉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會把你關起來,讓你一輩子都離不開張家,除了我和爸之外,不會有人知道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張孤一聽,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不錯,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張家有一個專門關押受罰的人,很隱秘,只有張家最高層才知道這個地方的所在,就是張家後山的山加下,這裡有一個院子,常年沒有犯人關押,因為這些年來張家十分安定,這個院子幾乎已經荒廢了。
我把張孤送進院子,對他說道:“以後我每天會派人來給你送飯,不過飯都會放在院子門口,你需要自己出來拿,從今天開始,除了我和爸之外,你不允許見到任何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允許踏出院子一步,不然的話,我會真的殺了你。”
張孤一臉平淡地回道:“放心,我知道。”
得到張孤的回答,我轉身就要離去,我剛一轉身的時候,張孤突然叫了一聲:“三弟!”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不過我並沒有轉過身去,只聽見張孤輕聲說道:“替我跟爸說聲對不起。”
聽到張孤這話,我還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而我的身後也響起了院子關門的聲音,張孤關上了院子的門。
許久,我緩緩轉過身,看著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子,以後這一畝三分地,就是張孤一輩子的歸宿,直到他死去。
我又站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才離開了這裡。
我路過張家後山,經過張獨的墓碑前,不由得停下腳步,蹲下身。點上一支菸,抽了一口,然後插在張獨的墓碑前,低聲的說道:“二哥,我沒有殺大哥,沒能給你報仇,你不會怪我吧。”
說著話,我頓了頓,又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想你不會怪我的,那是我們的親大哥,他一時被權力衝昏了頭腦,你應該願意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我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塵。站起身,看了張獨的墓碑最後一眼,離開了這裡。
我又回到了我爸的身邊,我爸見我回來了,忙問道:“兒子,張孤他……他……”後面的話我爸沒有說出口,但我能猜得出來,我爸想要說什麼。
我對我爸說道:“爸,我沒殺他,我只是把他囚禁起來,以後除了我和你,他誰都不能見。”
聽我這麼一說。我爸立刻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皺的眉目也放鬆下來,說道:“兒子,你做得好。”我爸讚賞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上,顯然,我沒有殺張孤,我爸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當然,如果我真的把張孤給殺了,我爸也不能說什麼。
我想了想,又說道:“爸,大哥讓我替他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我爸的身體震了一下,臉上閃過了一絲淒涼,我爸沉默了許久後,嘆息道:“張孤以前也是一個很聰慧的孩子,也很善良,只是被矇蔽了雙眼,走錯了路,我想經過這一次,他應該意識到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