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只有活著離開這裡,我才有希望,我才能將今天的所有屈辱加倍奉還給季越。
韓信都可以過胯下之辱,我不如韓信,我和韓信沒法比,可韓信都可以過別人胯下忍辱負重,我為什麼不可以?
我抬起頭,死死的盯了季越一眼,我要把他清楚的模樣給記清楚。而他臉上則是洋洋得意,一臉期待和興奮,甚至渴望。
我重新把頭低下去,一步一步往前爬,再經過季越雙跨時,我閉上了雙眼,外表上看來沒什麼,可我的卻狠狠地抽了一下,一種深深的屈辱感卷滿我的全身,淚水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
跨過季越的雙跨之間,距離很短,很快,可我卻度秒如年,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從胯下爬出來的,直到季越踹了我屁股一腳,說我可以滾了,我才反應過來,我已經爬到走廊了,而且四周已經圍滿了服務員,他們全都用各式各樣的目光看著我,有同情、有竊笑、還有可憐。
我目光呆滯地從地上爬起來,無視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濱海大飯店。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我來到了一條橋上,看著橋下的滾滾河流,我有一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我今天遭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侮辱,我都快沒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我控制住了想要自殺的念頭,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不能死,我忍受了這麼多屈辱,就是不能死!
“啊!”我仰望天空大聲怒吼,我只能以這種方式來發洩我心中的憤怒和憋屈。
我一支菸又一支菸的點上,直到抽完整整一包,我的心情在平靜下來,回到了黑森林酒吧。
我把鄒鑫拉到前臺,拿上幾瓶啤酒,說:“來,陪我喝酒。”說完,我就開啟一瓶啤酒,仰脖一飲而盡。
鄒鑫見我的狀態奇怪,擔憂道:“軒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打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猴子,猴子很快就接通了,我直接就說:“猴子,來黑森林酒吧。”
猴子還以為我出什麼事了,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看到我在喝悶酒,就看向了鄒鑫,鄒鑫說我一回來就看到我這樣了,他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猴子沉默了一下,二話不說坐在我的旁邊,開了一瓶啤酒,和我碰了一下,說:“王軒,既然你想喝,我就陪你喝。”
接下來一整天,猴子和鄒鑫都在陪我喝酒,他們知道我心裡難受,什麼話也不多說,我喝他們就喝,我停下他們便停下。
酒,很苦,很辣,很難喝,可還是有人喜歡喝,因為人在最難受、最痛苦的時候,酒能讓人暫時忘記煩惱,酒精能麻痺自己,就和香菸一樣。
我喝得很瘋狂,吐了喝,喝了又吐,可不知道為什麼,越喝我越難受,即使我的腦袋已經暈得要爆炸了,可我卻異常清醒,我像狗一樣爬在地上,爬過季越的胯下,那一抹深深的屈辱感,我還是能深切的感受到。
我的心快要炸裂一般,我再也承受不住,一把靠猴子的懷中,放聲大哭:“猴子,我好難受啊,我要把季越那個王八蛋給殺了,他把李菲兒搶走了,還讓我像狗一樣的爬,我發誓,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我嚎啕大哭,把心中的憤怒和憋屈全都一口氣發洩出來,可無論我怎麼傾訴,我的心裡還是感受不到一點點的放鬆。
猴子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安慰道:“好了,沒事,總有一天,我們能把他殺了,再把菲兒搶回來。”
“對,我一定要殺了他!”我咬牙切齒堅定的說道,不把季越宰了,我心中的憤怒永遠沒有辦法平息,只有讓他死,我才甘心。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只知道到了最後,我已經喝不動了,整個人都倒在猴子身上,猴子攙扶著我進了我的辦公室,把我放在沙發上,迷迷糊糊間,我喃喃地叫了聲:“猴子。”
“你說。”猴子站在我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