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來往路上也需要花費十日左右的時間,皇上讓他一個月內回皇城覆命,自然是想要他做個功績給文武百官看。
五日後,楚軒庭和楚錦時到達了順州。
剛入城,便看見城中百姓感染瘟疫者散佈在各個角落,前來迎接他們駐守在順州的李將軍,第一時間就把面紗遞給了他們二人。
百姓流離失所,城中髒亂不堪,商戶大門緊閉,唯一人多的地方就是藥鋪,看著長長的隊伍,楚軒庭眉心皺起,這裡的情況原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的多。
“末將在上書的時候所統計的情況比現在好了太多,但這順州距離皇城太遠,饒是二位王爺接到書信馬不停蹄趕來,這裡的情況也比先前要惡化數倍。”
作為駐守在此地的將軍,看見這民不聊生的場景,又怎會不痛心呢?
“皇兄預料災情會比你所報的要嚴重很多,不過這裡的情況也著實出乎意料,隨我們而來的賑災物資,遠不夠用,現在書信回城,怕也只是遠水解不了近火。”楚錦時看著這樣的狀況,也不由得著急。
“李將軍可曾查明這瘟疫的源頭?”
楚軒庭簡明扼要的直接問到了重點。
如果知道瘟疫的源頭,只需要消滅源體,再將已經感染瘟疫的百姓集中隔離,再利用城中所有藥鋪的藥材進行救治,這樣可以最大化的減少傷亡。
但是,李將軍並未給出滿意的回答:“回稟親王,這瘟疫彷彿時一夜間爆發,這些時日屬下從飲食還有牲畜都著手調查過了,但仍沒有一點頭緒。”
“那傳染的方式是如何?”
李將軍只是微微嘆息,搖搖頭:“這瘟疫來的莫名其妙,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不在外面行走,食物也只能用藥膳2
為了查出源頭,楚軒庭和楚錦時打算和災民呆在一起,觀察他們的症狀和發病時的狀態。這幾日,感染者依舊在增加,可正如李將軍說的那樣,他們彷彿是平白無故就被感染的。
可是他們二人整天呆在災民堆裡,卻仍然沒有感染,這問題究竟是出自於哪裡。
一定還是有什麼細節被他們忽視了。
入夜之後,楚軒庭和楚錦時呆在房中探討這幾日所遇到的情況,感染者不分性別和年紀,老弱幼儒皆有,發病時會伴隨著抽搐,失去意識,口吐白沫,狀況和食物中毒差不多,但其發作間隔時間也不是太久,並且他們二人也並未被傳染,那麼有可能,其導致大面積瘟疫傳播的源頭原本就藏在他們體內,只是隨著時間才慢慢爆發,現在整個城三分之二的人都已經出現這種症狀,如果再不找出緣由,這一城的百姓怕都會失去性命。
楚錦時此時又將李將軍找了過來,詢問城中之人可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風俗。
他們觀察到,不僅是他們兩人,從皇城來的李將軍及駐紮部隊,又都沒有染上這種怪病,染上這怪疾的皆是城中普通百姓,而現在城中已流言四起,有的說是神明作怪,要收了這順州,有的說是朝廷想將他們作為棄子,故意投毒,不然為何只有城中百姓才受此苦難。
李將軍當然也明白當前的局勢緊迫,但仍想不到城中居民和他們特別之處。
這是給他們斟茶的丫鬟在一旁說道:“奴婢也是這順州之人,我們城中之人有個習慣,每年五月初七初八初九都是我們祭祀的日子。”
“祭祀?可有何特別之處?”
楚軒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祭祀和普通祭祀不同,凡是城中之人,男女老少都要前往,場面熱鬧非凡,祭拜完各路神明之後,我們都會喝下一碗聖水。”
“可是這祭祀是他們年年都有的,往年都不曾爆發過瘟疫。”李將軍接過她的話說道。
“這聖水可有何特別之處?”
楚錦時示意李將軍讓這個小丫頭繼續說下去。
“這聖水乃是在城郊的一處樹林裡,背靠石山,聖水只有一小股,但從未斷過,只是去年祭祀之後,有一日石山右側突然塌了下來,當時也沒人去管,直到今年祭祀前一個月,城中之人自主組織了一隊壯丁前去修繕。”
按照這位丫鬟的說法,那機有可能就是這處聖水泉地出了問題,具體如何,也只有明日一早前去探個究竟。
第二日清晨,楚軒庭他們在當地人的帶領下找到了那處泉水,而塌方的地方至今也仍十分明顯,單看這水,楚軒庭他們幾人也看不出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這石山怎會有水源,按照他們的說法,這石山某處必定藏著一條暗流。
楚軒庭幾人分開圍著這石山找線索,當楚錦時走到這石山的背陰處時,明顯感覺這地方很不對勁。
按理來說,山體向陽的地方植被往往生長的比山體向陰的地方要好的多,可這一片的植被卻比山體向陽的植被要茂盛許多,在缺乏陽光和水分的情況下,生長速度還能如此迅速,那這土地下定時蘊藏著滋養植被的養分,楚錦時尋了一處空地淺淺的挖了一層表皮的泥土,發現這泥土裡又有不少草木隨季節凋落的種子已經生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