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事情也沒辦法呀,我們只是陪讀嘛。只要不影響她學習,她喜歡做什麼就去做吧。”瓦萊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蕭何也不知道自己是老父親還是老母親的心情,只覺得莫名就理解了自己原本不理解的東西。
“我沒反對她的喜好,只是李曉之這個人,不值得好姑娘託付終身。”蕭何脫口而出。
“好姑娘?怎樣才算好姑娘?”瓦萊麗歪著脖子,一臉天真地問道。
她一直知道帕蒂卡脾氣不好,不會關心人,在聖女殿風評很差,除了曾經決定為救眾人犧牲自己……這便能算“好姑娘”了嗎?
蕭何明白她的疑惑,但卻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作為一個“現代人”對“好姑娘”的定義,也不瞭解這個世界的普遍愛情觀。
究竟是把自己交給愛情算“忠誠”,還是交給婚姻才算“忠誠”?
遲遲等不到蕭何的解釋,瓦萊麗更加困惑了。
“不過,你說李曉之先生不值得託付,這是為什麼呢?”
瓦萊麗問完,也不等蕭何回答,又自己回憶了起來,接著開始掰著手指喋喋不休:
“似乎很多人也說,盧卡迪團長不適合結婚,好多人都說他一輩子也討不到老婆,這又是為什麼呢?”
“人們究竟是以什麼來判斷,別人合不合適……值不值得……?”
“如果每個人都有不同看法,那麼答案究竟是合適,還是不合適呢?”
瓦萊麗發現這種問題不適合自己。
她向來喜歡追求真理,追求唯一的正確答案。
如果一個問題令她怎麼也找不到解題順序,那麼她就會陷入類似強迫症的糾結狀態。
伴隨著她這一連串的提問,小小的房間裡莫名寂靜,就連帕蒂卡的呼吸聲也不知不覺安定了下來。
看看蕭何,又看看自己的手指,瓦萊麗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沒有答案。”蕭何的心忽然就放開了。
“沒有?”瓦萊麗愣了愣,運轉的大腦被生生叫停。
“沒有。”蕭何再一次確認。
正如瓦萊麗所說,誰看到的都不一定是最真的。
誰又能保證自己看人的眼睛沒有帶著主觀色彩?
“如果不能提前推算出答案,那麼如果有一天,忽然發現自己是錯的,那……”
瓦萊麗只說到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
她茫然地看著蕭何,希望她能說出一些建議,來幫助自己降低失敗的機率。
“那就承擔失敗的後果。”蕭何淡淡地笑了笑:“甜果苦果遍地,不是每個人都能吃到甜果的。”
“那要怎樣才能吃到甜果呢?”瓦萊麗眨眨眼,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智商。”蕭何半天才吐出了兩個字。
“你能不能再多說兩個字?”瓦萊麗果然不滿地撅起了嘴。
蕭何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理性。”
“理性?”瓦萊麗愣了愣,卻是有些茫然:“你的意思是……不要感性?不要衝動?不要意氣用事?”
她說著說著就把目光放在好似熟睡的帕蒂卡身上。
感性,衝動,意氣用事,好像在她身上全中了啊!
“那該怎麼辦?照這麼說,帕蒂卡豈不是很容易會吃到苦果?”瓦萊麗十分直接地問了出來。
“什麼怎麼辦?苦果而已,又不是見血封喉的毒果。”蕭何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領悟的哲學。
“為什麼不是毒果?”瓦萊麗喜歡把問題問到底。
“因為,如果死了人的話,按照諾金律法,它就不是甜和苦的問題,而是上升到犯罪層面的問題了。”
蕭何優雅地端著一杯茶,回答得一臉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