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表情不似作假，也不似健忘，是確確實實沒這個印象。
一旁的蕭何眉頭微皺。
復活教的“復活術”確實逆天，只需要還儲存著一塊小小的骸骨，就能將整個人復活過來。
只是在沒有操控者的情況下，復活者能堅持多久還不好說。
“那您……”蕭何斟酌著措辭：“您還記得，您是何時過世的麼？”
“過世？”老人又愣住了：“是啊……我已經死了……”
他隨手一揮，大門直接開啟，露出外面的景象，正是一堆難以言明的屍體，正在緩慢地走動，看似漫無目的。
“我……死了……跟他們一樣？”老人忽然站了起來，柺杖一點，一面水凝成的鏡子立在他的面前。
鏡子中的人跟外面的屍體有著同樣的灰白色，掉落的面板能看到皮下的血肉，就像放壞了的腐肉一般。
“這……這是我？”
老人的臉色急劇變化，彷彿在短短一瞬就經歷了幾十年的滄桑。
蕭何已經做好了吟唱的準備，不料老人卻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荒唐……荒唐！！”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他猛地瞪向蕭何，強大的壓力令後者退了一步。
“禁忌之地……被統治了……”
“所有人都死了……”
“沒有人能成神……”
“青鳥……是……青鳥……”
“阻止她……”
“不！殺了她！她是古利……呃，啊！”
蕭何眉頭一皺，眼疾手快地將菲斯水晶收入了系統揹包。
菲斯堡消失，老人瘋瘋癲癲地站在荒地中間，用最後的理智控制自己不去攻擊蕭何。
“紅蓮那丫頭……既然能把水晶交給你，那便證明了你是初五的新隊長。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殺死自己，才不會給你添麻煩？”老人的表情十分猙獰，但說的話卻像一個和藹的長輩。
他將這個問題拋給蕭何，對後者而言著實意外。
“盒子！”霍雷也看見了面容扭曲的老人，心急之下騎上馬就衝了過去。
蕭何卻忽然制止了他：“等下！”
“怎麼了？”霍雷勒馬，眼神卻始終不離老人。
“我……”蕭何冷不丁跪坐在地，十指插入頭髮中，彷彿在經歷著什麼痛苦的事情。
“啊——”
霍雷看見他的樣子，不由得嚇了一跳。
未等他說話，“蕭何”竟然慢慢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