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蠻喜歡這釵子的,可是我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啊,就像劉三的事情,那純屬是趕鴨子上架。
我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冥思祁,只見他拿著那把扇子晃著手腕,風一過,漆黑的長髮隨風飄蕩著。
見我看他,微微點了點頭。
我鼓起勇氣看向那個女人:“成,這事我接了,你說說你的情況吧。”
那女人眼裡閃過一絲光,隨後正了正身子,和我講起來她的故事。
她叫劉夢雪,而她口中的峰哥是她的愛人,兩個人相戀十年,經過各種坎坷,在去年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們兩個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
婚禮當天,峰哥喜極而泣,發誓會一輩子對夢雪好,夢雪也是得償所願,終於可以和相愛的人廝守了。
結果好日子過了半年不到,一直對夢雪百般呵護的峰哥忽然轉了性子,整個人開始變得暴怒,動不動就和夢雪吵架。
夢雪最開始以為峰哥工作上不順利,所以心情不好,一直忍耐著,可是峰哥不但沒有體諒夢雪的苦心,反而變本加厲。
經常因為一件小事就和夢雪破口大罵,最過分的一次是因為夢雪出聲反駁了幾句,峰哥竟然對夢雪大打出手。
那一次爭執最後以夢雪被送進了醫院結束,之後夢雪提出了離婚,夢雪家裡的人更是一紙訴狀就把峰哥告上了法庭。
夢雪說這話的時候雙眼通紅,渾身顫抖,我在一旁聽的也是義憤填膺。
“你這個老公和我前夫一樣畜生!果真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渣男!怎麼能對你動手呢?”
夢雪長吸了一口氣,神情痛苦:“那陣子峰哥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他不記得我們之前的恩愛,不記得那十年裡我們對彼此的付出,他像是瘋了一樣的折磨我。”
因為夢雪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了峰哥的家暴事實,所以最後法院判決離婚,而且峰哥淨身出戶。
我聽了很解氣,卻又想到自己心裡發酸。
夢雪說他們倆剛離婚的時候,偶爾在夢裡還會驚醒,那半年的生活簡直如同地獄。
後來兩個人徹底沒了聯絡,而夢雪也開始了新的生活,似乎那一場愛恨情仇,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一切都過去了。
“既然你們之間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你為什麼還要見他?”
我很不理解夢雪的做法,畢竟那樣的渣男避而遠之才是對的,如今為何還要見他?
就見夢雪眼睛一紅,眼淚如同洩了閘的水一般湧出來。
我心裡一嘆,這估計又是那種電視劇裡演的老套劇情了。
那個峰哥一定是得了絕症,或者破產了,這樣對待夢雪是想讓她無牽無掛的走,畢竟電視劇裡都這麼演。
一想到這我頓時沒了想繼續聽的心情,結果夢雪幾度哽咽之後忽然再次開了腔。
她緊緊的攥住了我的手,渾身顫抖:“可是就在前幾天,我聽說當年峰哥是因為有苦衷才這樣做的,所以我就想當面問一問他,是不是真的是這樣。”
我把手裡的釵子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女人啊,果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生物,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為什麼還非要去問個究竟麼?
“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不管他當時有什麼苦衷,他對你那麼不好,還出手打你,那都是不對的!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夢雪聽了我的話忽然趴在了桌子上,整個人哭的楚楚可憐,聽的我心煩意亂。
“我求求你,幫幫我,只要問清楚了,我也就死心了。”
我被她磨得沒脾氣,而白俞和冥思祁顯然沒有聽這個“悲慘”的故事,最後我只得答應了。
可是答應完我才發現,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峰哥在哪。
最讓人崩潰的是,夢雪居然也不知道……
這下子這事倒成了棘手的難題了。
我頭大,叫過來冥思祁,問他該怎麼辦,冥思祁一臉嘲諷的看了我一眼,又撇了一眼桌子上的釵子。
“你若有那人的貼身之物,我可幫你尋一下。”
我一聽頓時一喜,湊到冥思祁旁嘖嘖的稱讚他:“真沒想到,你比警犬都厲害,只要有個貼身之物就能尋到?”
我話音未落,就聽到靠在窗前一直不出聲的白俞忽然一聲輕笑,而再看冥思祁臉已經黑了下來,他看著我咬了咬牙,握著扇子的手都爆起了青筋。
我心裡暗叫,完了,這開店以來的第一單生意,竟毀在我的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