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知從此處前往宗門要用多久的時間?”崔憶初俯瞰下方如螞蟻般的城池說道。
“宗門在飛星城東南百萬裡之外,便是有長老的御劍,也要三日的時間,且每隔一日要下去休息片刻。”
“若不是你們二人修為太低,這休息自是不必的,什麼三日的行程?細算來也不過一日罷了。”煙染嗆白著。
崔憶初不欲在素志面前與之爭奪,不論怎麼說煙染也是丹宗的傑出弟子,而她自己雖說天賦不錯,可若非是陰生人,也不見得丹宗便會收了她,畢竟這個世上驚才絕豔之輩眾多,丹宗身為三宗之一,若次次這般好心,還不知要亂成什麼樣子,要知道天賦絕佳可不代表著適合做丹宗的弟子。
“聽聞丹宗位於鐵甕山,此山高兩千丈,是鏡幻大陸第三高峰。”端木靖悠悠開口,緩解了這份尷尬的局面,而煙染因他的身份也只是面色沉了沉,並沒有多說什麼。
崔憶初:“第一高峰斷思崖,三千三百三十三丈,第二高峰,是劍宗的天劍山,高三千三百丈。”
漫白:“不錯,正是如此。不過咱們丹宗與劍宗不同,劍宗的勢力集中於天劍山,山下週圍綿延千里皆不在其管轄,導致四周的村民每日提心吊膽過活。”
崔憶初:“以劍入道之人,常鋒芒必露,感悟通常在戰時突破,這也難怪劍宗如此放縱他人了。”
漫白:“師妹所言正是。然丹宗修士主修丹術,感悟也常在煉丹之時,而煉丹最忌心魔,是以若無必要,丹師不會輕易與人交惡。”
端木靖:“如此看來,傳說鐵甕山腳下的鐵甕城民風純僕,生活無憂必定屬實。”
煙染:“這是自然,能夠在丹宗的勢力範圍生活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漫白:“鐵甕城不允許修士停留,更不許修士打擾凡人生活,修士若想在丹宗的守護下生存,只要離了鐵甕城,繼續往南十里便是千里堤,此處足有千頃,其中坊市、商鋪、拍賣場、競技場、修煉之所應有盡有,只要你有足夠的靈石,不在此處私自打鬥,想住多久隨你。”
崔憶初前世便聽聞過此處,卻從未去過,如今聽他如是說,不由有了嚮往。端木靖雖身為飛星國太子,然真正離開家門卻是首次,三宗他更是一次也未去過,自然也是嚮往不已。
素志雖一直閉目,卻將幾人的交談聽在耳中,靈識探查之下,使他們表情的細微變化也未能避開她的法眼。
是以感覺到崔憶初與端木靖的嚮往之後,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只因她在之前與崔憶初的交談之中感覺得到,她並沒有真的想加入丹宗,亦或者加入丹宗只是其躲避魔修追擊的方法,如此一來,她是隨時都有可能退出宗門,那麼跟隨而來的端木靖便有可能與之共同離去,這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她陰生人的身份是個麻煩,而端木靖的太子身份更麻煩。
端木皇室萬載不衰,若說其身後沒有什麼勢力支撐,那是絕不可能的,是以不論是三宗,還是斷思崖都對端木家族有著不可見的忌憚,而他的加入,即是丹宗的幸,也是丹宗的難。
“下方有一處山林,今日就在那裡落腳吧!”素志眼見著崔憶初與端木靖臉色略有蒼白,緩緩開口,而後便御劍降落。
山林並沒有很大,其中亦沒有什麼野獸,一行五人落地後,素志將煙染叫到了一旁,不知在說些什麼,卻見煙染的表情異常難看,但也不敢開口,只不甘心的點點頭。
崔憶初與端木靖行至一旁盤膝坐下吐納,隨著靈氣入體,二人的面色恢復些許正常,卻還是有些難看。
漫白:“你們的修為太低,御劍飛行之時需體內靈氣裹體,否則就會被強烈的罡風撕裂肉身,不過這也是最好的修行,想來你二位也發現了,當體內靈氣枯竭之時,再去修煉,根基就會打的更牢,吸收入內的靈氣也更純淨強大,是以凡是丹宗的弟子,但凡隨師兄姐、或長老出行,都是自己來抵禦罡風。”
崔憶初:“多謝師兄解惑,憶初明白!”
端木靖亦點頭致謝,隨即二人便繼續修煉,煙染在此時回來了,一雙美目看也不看二人,只行至一旁坐下閉目。
漫白:“長老!”
素志:“你做得很好,等回了宗門,他二人便由你照看著。”
“漫白明白!”
夜幕降臨,往日的血月卻不見了蹤影,漫漫夜空亦連一點星光也不見,微風徐徐,打在人的身體之上,沒來由的令人打了個寒顫。閉目的素志木然睜開雙眼,精光迸射。
與此同時,崔憶初感覺到脖頸處的幽冥戒忽的散發著溫熱,將她從修煉中驚醒,她睜開雙眼,黑暗籠罩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