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憶初向端木靖身邊靠攏了些,之前她所站的位置則由素志盤膝坐下,隨即閉目,靈識探向端木靖,他已經修煉了許久,卻還未醒來,素志自是有些擔憂的;漫白則不同,頓悟一事極其難得,若無意外,萬不可受人打擾,否則輕者走火入魔,重者當即道消。
可就在此時,忽然竄出三名黑衣人,蒙著面,周身都躲在黑霧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崔憶初,煙染最先看到,卻猶豫了瞬間,而崔憶初在看到三人之時就已被為首之人束縛,動彈不得,躲閃不得。
素志就是在此刻收回靈識,可再出手卻已然來不及,只見那三人帶著崔憶初疾速撤離,根本不與之交手。素志有心想追上去,可看了看端木靖與漫白,終是選擇了兩人,然就此放棄,她又實在不甘,故看向煙染:“立刻去追,若讓吾知曉你在這過程中又有什麼歹心思,丹宗再無你容身之處。”
“是!”
煙染面色一白,咬牙忍下,以最快的速度追了過去,她明白,這一次必得盡全力,否則以素志長老的性子必定說到做到,而她離了丹宗便什麼都不是了。
另一邊,崔憶初被為首之人夾在掖下,仔細感應了許久,暗自猜測他們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是斷思崖?還是魔修?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
然而她卻沒在來人身上感覺到絲毫斷思崖身上的氣息,而這些人身上的黑霧雖說詭異,卻絕不是魔氣,那麼到底是誰?難不成是當初父親的仇人?
思至此處,她眸光微凝,暗中感應幽冥戒,想以此來掙脫此人的掌控,卻沒想到幽冥戒彷彿石沉大海,半絲響動也無。隨即她試著動了動身子。
“別白費力氣了,到了老夫的手裡,便是那素志老太婆來了,也別想將你搶回去。”那人譏諷出聲。
“你到底是何人?究竟是何目的?”崔憶初暗鬆了口氣,只要開口說話就好,如此總能套出些什麼。
“目的?自然是有的,只不過不是現在告訴你。後面來了個尾巴,去攔下,但別傷了性命,老夫現在可還不想與三宗之一硬碰硬。”
“是!”
他身後的兩人當即掉轉了方向,崔憶初遠遠看去,但見煙染與那二人頃刻間戰到了一處,雖說不清楚她的實力,可崔憶初卻能夠感覺到她這次是真的盡了全力,奈何敵人太過強大,她又是以一敵二,不過眨眼之間便為人重傷,再無力追上前來。
“都說丹宗最為護短,你即已拜入此門,緣何那素志不肯親自前來?”
“聽你之言,便可知你的心性扭曲到了何種地步。”崔憶初開口,言語中的平靜仿若並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事實上她也的確不擔心,畢竟還有幽冥戒在手,即便此刻沒有動靜,但只要它在,就一定會有辦法。
至於素志沒有前來之舉,正符合了她的心意,先不說端木靖,就是漫白,自相識的那一日起,她就已經感覺到他是帶著善意與她相處的,這兩個男人,一個是被她視作生死相交的友人,一個是對她照顧有佳的師兄,所以若在自身與那兩人之間選擇,她必定選擇他們的安危。
這就是崔憶初,對待敵人心狠手辣,可謂是女魔頭、女修羅般的存在,可一但被她放在心上,那便是以命相托的情義。
“小丫頭,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此刻的處境?”
唔——
那人話聲剛落,崔憶初便感覺到體內一陣翻江倒海,下意識痛撥出聲。
“呵呵!你就是個心性扭曲,又懦弱的男人。你也不必不服氣,便是我這個小小女子,亦從不將希望放在他人的身上,可你聽聽你言語中的酸意,真真酸死了。”
“伶牙俐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