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收回旖旎的心,接著說:“其中有一頭野豬周身縈繞著黑霧,我只打了它一拳,它的頭就碎了。”
林華沉默了,半晌沒有回話。
“你怎麼不說話?”肖堯催促。
林華深吸了一口氣,說:“對野豬來說,我們是外來者,是侵略者,論種群數量我們根本無法與其抗衡,我們唯一強過他們的是智慧,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你們發明了黑霧去腐蝕野豬,控制蚯蚓或者細蛇去給它們帶去痛苦是嗎?”肖堯皺眉問。
“先跟我回寨子吧!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林華依然溫婉地笑著,眼神中略帶乞求。
林華的寨子在一個山坳裡,山坳只有一個出口,另外三面都是陡如峭壁的懸崖。
寨子的大門已經被野豬群衝擊得七零八落,地上的床弩也已經被踩踏得不成樣子,偶爾還會看到幾支被踩壞的火槍。
哀嚎聲此起彼伏,那是被撞傷的人們正在治傷,也有還活著的野豬正被村民一個個補上兩刀確保死亡。
衛東在一旁大聲地安排著:“一小隊,趕緊把野豬拉走,醃製好儲存起來,二小隊、三小隊,你們負責修好寨門,晚上就不要休息了,四小隊和五小隊負責警戒,大家趕緊行動起來。”
寨民領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各自的工作。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怯生生地來到肖堯身邊,遞給他一支烤好的玉米棒子,眼神期待地看著他。
“你要送給我?”肖堯微笑著蹲下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小女孩兒嬌羞地點點頭。
“為什麼要送給我?”肖堯笑問。
“聽說你幫我們殺了很多的野豬。”小女孩兒歪著頭說。
肖堯接過去,笑問著:“你媽媽呢?”
“媽媽去了天堂。”小女孩兒天真地說。
肖堯怔住,他當然知道“天堂”的含義,想安慰一下小女孩兒,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猶豫了下,他說:“開開心心就好,你媽媽一定希望你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的。”
“守領說媽媽在天堂,等我殺了足夠多的野獸,我就也能上天堂了,到那時,我就可以再見到媽媽。”小女孩兒憧憬著。
“你媽媽是......”肖堯想問她媽媽是怎麼死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來。
小女孩兒懂事地說:“我媽媽是被野豬群踩死的,所以,我要替我媽媽報仇,要殺更多的野豬,殺更多的壞蛋。”
此時,小女孩兒的臉上再沒有了童真,相反,更多的是堅定和仇恨。
小女孩兒說完這些話便轉身離去了,背影有些孤寂,腳步卻很是堅定。
“你還覺是我們殘忍嗎?”林華盯著肖堯。
肖堯沒有說話,他又能說什麼呢?
大自然的資源是有限的,人類想生存就要和野生動物爭搶資源,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殘忍就可能被群滅。
“只是覺得她太小,不該揹負這麼多。”肖堯嘆道。
“仇恨可以催人奮進,也可以讓我們更好地團結起來,如果可以掌控仇恨,那仇恨就不是什麼壞事。”林華的眼神也漸漸變地堅定,和那個失去母親的小女孩兒一樣。
肖堯沒有立場去評判別人,也不想去探討林華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有這個眼神,叉開了話題問:“野豬身上的黑霧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