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
覃遠峰話音剛落,沈容就跌了一跤。和沈容同時摔倒的,還有陳虎。陳虎雖然經常扎馬步,下盤非常穩,但這是咒法,屬於不可抗力,他這一跤跌得可不輕。
楊勁松無視摔倒的兩人,他施施然,帶著季鋒和覃遠峰,向段冼華和沈雁翎走去。
陳虎畢竟是個會家子,雖然被莫名其妙的跌了一跤,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武技發揮,他就勢一把抓向了楊勁松的小腿,想要一把將他掀翻。
彷彿是面對一塊,礙事的石子一般,楊勁松輕輕一撥,一挑,他的腳尖就踢到陳虎的手腕處,陳虎霎時間彷彿身遭雷擊,渾身一陣酥麻,下一刻,他整個人騰雲駕霧一般,被楊勁松一腳給挑了起來,踢飛出去。
畢竟是自己的同學,季鋒不能無動於衷,他伸出手來,一把將陳虎抄住,穩穩的將他放在路旁,同時季鋒也沒有忘記他的便宜老丈人,伸手將他也從地上拽了起來。
陳虎身上的麻痺感還沒消失,他有些懵住了,不過沈容卻是毫不領情,他趁季鋒拉他的時候,一拳搗向了季鋒的腦袋。季鋒當然不會,躲不開沈容的拳頭,只是他這一次並沒有躲閃,結結實實捱了沈容,偷襲的一拳。
這一拳打在季鋒身上,跟瘙癢沒什麼差別,季鋒沒有理會他,覃遠峰不知沈容是季鋒的老丈人,他見沈容偷襲得手,不禁大怒,怒斥道:「老傢伙你別蹬鼻子上臉,你再動手,小心我削你。」
季鋒連忙道:「正事要緊,不要節外生枝。」
季鋒雖然一臉麻子,臉上盡是疙疙瘩瘩,相貌改變許多,不過他的聲音,儘管刻意的壓低,不過季鋒的聲音,落入沈容的耳朵,這似曾相識的聲音,還是引起了沈容的注意。
三個少年當中,這個惡形惡狀的少年,本來沈容是不會將他,與自己女婿聯絡在一起的,不過方才季鋒伸手去扶陳虎和自己,默默捱了自己一拳,也不和自己計較,他的外形,還有嗓音又與季鋒非常吻合。沈容儘管還不確定,眼前的這個醜陋少年,究竟是不是季鋒,不過他終究還是停了手。
沈雁翎張開雙臂,擋在段冼華的前面,雖然說她和段冼華只是初識,不過她對段冼華非常有好感,這個溫溫柔柔的女生,我見猶憐的神態,激起了她心中強烈的保護欲。
陳虎身手了得,他一個人就能對付壯漢,可即便是這樣,他在這三個陌生的少年面前,就像是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幼稚園兒童。沈雁翎自然不會認為,自己可以擺平眼前這三個陌生人。不過面對如此情形,她也並不是沒招。
「救命啊!非禮啊!……」沈雁翎尖聲驚叫起來。
沈雁翎的聲音高亢,尖銳,聲音傳得老遠。下一刻,從四面八方,就湧出了不少人……
楊勁松不禁皺起了眉頭。
「真是一個蠢女人,難怪你會被季鋒,玩弄於股掌之間。」楊勁松譏誚說道。
這已經是楊勁松,第二次當著自己的面,詆譭季鋒了。
季鋒在沈雁翎心中,是神聖不可動搖的,沈雁翎見楊勁松三番兩次的詆譭季鋒,沈雁翎真的動怒了。
眼見四面八方,被自己「召喚」出來的群眾,越來越多,沈雁翎有了充足的底氣,這個時候不栽贓陷害,潑楊勁松他們一身髒水,她如何能嚥下心中這口惡氣?
她趕緊大聲叫道:「這三個人是強盜,他們想要非禮我……我……我……喔唔……」
沈雁翎突然發不出聲音,她的喉嚨裡,似乎被一團異物給堵住,她被人噤聲了。
楊勁松冷笑道:「你被我點了啞穴,一個小時內都說不了話。你敢誹謗,造謠生事,這就是教訓。還不快閃開,不然,我讓你一輩子,都
變成啞巴。」
沈雁翎「嗚嗚」的發不出聲來,她被楊勁松嚇壞了。
楊勁松再往前邁出一步。
不過楊勁松,很顯然是低估了沈雁翎的血性。面對囂張跋扈的楊勁松,她不僅沒有讓開,相反,她還張牙舞爪的,向楊勁松撲了過來。
季鋒一直強忍著,想要出手的衝動,眼見自己的女朋友受到欺負,他的怒火騰地一下躥了起來。不過不等他出手,覃遠峰已經先一步,採取了行動,他施展出疾風咒,一把拉住沈雁翎的胳膊,快步將她帶離開,將她推到沈容身邊。
「悔不該惱春蹬牆頭……」段冼華髮動神通,她不等楊勁松再逼近,她突然身形折向身旁的花壇,借力一蹬,蜻蜓點水一般,鵲起鶻落,已經越上了花壇旁邊的大樹,繼而跳進了路邊的工廠裡面。
楊勁松和季鋒尾隨在她身後,各自施展身法,連忙上牆。這些興建於上個世紀的工廠圍牆,足足米高,楊勁松和季鋒不借助任何工具,甚至都沒怎麼助跑,就攀爬到了牆上,這身手再次把陳虎他們給驚呆了。
尤其是看似弱不禁風,溫溫柔柔的段冼華,竟然在頃刻間,就登上牆頭,陳虎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該你六不該,你不該眼見陷阱還要跳下來……」段冼華早就在圍牆下,好整以暇,設下埋伏,她低聲吟唱法訣,衝著圍牆上的兩人施展開來。
圍牆下面,是一口超級大的醬缸,醬缸上面的木板早已被段冼華掀開,一大缸醬油,亮晃晃的,漾漾的,預示著一個不妙的結果。
楊勁松和季鋒直直的往下栽去……
不妙的結果沒有發生在季鋒身上,在這關鍵時刻,他的幫手,發揮出了作用,斗轉星移,將他及時的,轉移到了醬缸旁邊的空地上,至於楊勁松他則是非常不幸的一個倒栽蔥,很沒形象的,頭下腳上,一頭栽進了醬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