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欣怡對首飾珠寶很是很在行,可是她也知道,紫『色』的珠子是很罕見的,更不用說能湊齊一整套的首飾了。
江欣怡伸手去拿鏈子,卻發現盒子裡還有一個信封,就壓在珠鏈的下面。
她疑『惑』的拿起那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紙看了第一句話,就被鎮住了。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句話;“易昕,哥哥什麼都不問你,就想讓你知道,不要把自己給忘記了。放鬆一下吧,這個年,二哥想和妹妹一起過。”
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了,江欣怡震驚至於暗罵自己太大意,可是,他究竟知道多少呢?只是『性』別的秘密麼?還是?
這包袱裡的東西,和信裡說的話,已經讓江欣怡的酒醒了大半。
儘管江欣怡早就做好某一天被他發現的思想準備,可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麼快!
儘管她今晚已經打算給他坦白一些事情,可是現在的心情已經完全兩樣了。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好像還多了些失落,因為她一直準備著親口對他說來著,可是,唉!
不過,有一樣,江欣怡可以確定,那就是,她可以很肯定的說,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秘密捅出去,他會守候著這個秘密。
江欣怡不擔心這個,她只是在想,從今個往後,跟他還能像從前一樣麼?他如真的也對自己有意思的話,能接受自己是個已婚的『婦』人麼?
儘管自己還是完璧之身,可是直到離開,都沒能拿到那張該死的休書。江欣怡現在有些後悔,在那死變態的身邊光顧著扯淡了。要是多用用腦子,怎麼會連一張破紙都拿不到!
不是麼,連小萍和小慧的賣身契都能拿到,為何自己的休書就那麼難呢!
沒有那張紙就嫁人的話總是覺得怪怪的,沒有那張紙,自己想恢復本來的面目就有很大的困難。
易容術是學會了,可是卻不能讓自己的容貌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們面前,這真的是件悲哀的事情啊。
江欣怡又把目光移到那床上的女裝上,不管那麼多了,先穿上看看,回味一下做女人的感覺。
江欣怡主意打定,拿出鐵心給的『藥』粉泡了怡茶杯,然後用棉布沾著輕輕的擦拭自己的臉龐,拿掉假喉結和變音貼。
這樣靜靜的呆了一小會兒,江欣怡走到外間用水把自己臉上洗了幾遍,因為沒有熱水,冰涼的水讓她自己更加的清醒起來。
擦乾臉上的水以後,江欣怡沒有馬上去找鏡子,而是剋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進了臥室,脫掉身上的男裝,解開纏在胸口的布。
然後把床上那套女裝,認真的、仔細的穿了起來。這才走到梳妝檯前,抬頭看鏡子那久違的自己。
當然,鏡子裡最刺眼的,還是額頭上那多豔麗的桃花。它沒有因為長久的覆蓋而變淡,相反的,它竟然變得更加豔麗了。彷彿在抗議江欣怡把它隱藏掉這麼久,或者,她在諷刺著江欣怡。
江欣怡又愛又恨的看著鏡子裡自己眉心處的那朵桃花。它能證明自己還是清白完璧之身。可是它也是自己最大的侮辱。
不是麼,新婚之夜,被新郎塗抹上這個東西!
江欣怡現在忽然有個荒謬的想法,那就是想看看,自己就這樣出現在瑀王府,出現在那個死變態的面前,他究竟會怎樣?是把自己摟在懷裡?還是那鞭子狂抽自己一頓呢?
暈死,自己一定是被酒精傷到大腦了,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再想起那個死變態的,可是為什麼就會一再想起他呢?
或許,自己真的要找個人談談戀愛了,那樣的話說不定會把他早點從自己的心底完全乾淨的刪除掉吧?
江欣怡自嘲的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笑,然後動手解開發髻,按照記憶給自己梳了一個最簡單的女士髮髻。
可是,在梳頭的過程裡,江欣怡又出現幾次幻覺。鏡子裡,那個死變態的就站在身旁,給自己梳頭髮。
要崩潰了,江欣怡惱火的站起身,去床邊拿起那盒子,把耳環,鏈子還有珠花都戴了起來。
現在,要不要去赴約呢?自己這院子,府裡面是沒人敢擅自闖來的,絕對的安全。
可是,安鵬飛說的一個時辰肯定早就過了。他還會在外面等麼?江欣怡不知道,可是她想了一下,還是拿起床上那個包袱皮,往外走去。
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換回女裝,恢復自己的容貌,她甚至都沒想把眉心的桃花遮蓋一下。
今晚,穿過來的第一個年,她要跟這桃花一起,在深夜裡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