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行過半,大局已定,若想破局,唯有知取捨。”
一子絕殺勝負既分,孔先生拂袖拿起桌上茶杯,看向灰衣小書童接著說道。
“棋盤之上,不止白黑二子,更有一大一小棋手,萬事不僅己思,更要思他人之思。”
幡然醒悟,灰衣小書童看向孔先生,起身離凳拱手行禮。
這半天思索,只得自己所走行路,卻忘了白棋之路。
是啊……人生在世,能換位思考者又有幾何?
若是不能思他人所思,哪怕佔盡天時地利,那人和卻也是一變數。
“學生受教,多謝先生指教。”灰衣小書童稍稍失落的心情,由陰轉晴。
“名師再高,若非遇上慧根弟子,那一身本事,同樣使不出,若是要謝,就謝謝昨日的你吧。”
俊俏先生,放下茶杯淺笑一聲,轉頭看向,竹葉沙沙的青竹林……。
福來客棧!
斗笠中年男子,坐在一旁盯著躺在床上昏睡過去的紫溟。
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紫溟甦醒,疑惑地皺起眉頭,斗笠中年男子閉眼掐指。
“大安事事昌,小吉也無害,若遇空亡臨赤口,仙佛難渡泥菩薩!”
連卜九卦!卦卦逢兇!震驚地看著床上紫溟,斗笠中年男子心生懼意!
“老天爺誒!您送了個啥玩意禍害貧道呀!這小祖宗莫不是聖人之後吧!”
說完,斗笠中年男子起身躇步,神情緊張的來回走著。
“完了完了完了,得想個辦法,這般因果貧道可背不動。”
思索片刻,斗笠中年男子,將紫溟扛起,嗖的一下離開客棧。
小鎮房屋頂上,斗笠中年男子,一縱一躍走走停停。
尋好半會兒,也不知他在尋找何物。
“貧道若記得不錯,這……羅魔教好似那,上古魔祖羅睺一脈相承……罷了!內羅魔教不是啥好東西,要不……闡教?”
小鎮西南邊,蓋有一座道觀,逢年過節鎮子裡頭的人,都會到那燒香祈福。
出資蓋下那座道觀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賣玉石的劉三刀。
不僅是道觀,就連那全鎮唯一一座私塾,他劉三刀也捐了好許。
像他這般大善人,哪怕不是那膝下兒孫滿堂之人,也定是那福祿萌蔭之主。
可奇怪的是,這傢伙不僅無兒無女,媳婦更是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鎮子上的人,都吃過他家喜糖,甚至隔壁兩個村寨之人,一家不落。
甭說新娘子長啥樣了,成婚那一日都未曾見過她人。
這一過就是八年,雖婆姨未能開枝散葉,但劉三刀卻從未動過納妾的念頭。
“鎮山觀,就你了。”斗笠中年男子滿意地點頭放下肩上的紫溟。
只見他剛把紫溟放在道觀地上,坐落在道觀大廳的闡教祖師神像,便劇烈抖動!
片刻後!一道虛影從神像內飛身而出!
朝著斗笠中年男子的方向喝斥!
“是內個狗膽包天之輩!竟敢謀害我闡教基業!若不速速離去,本座勢必誅爾九族!”
這洪亮的聲音,凡夫俗子聽不得真,唯有鎮子內的外鄉人聽個一清二楚。
同一時間!鎮子內的外鄉人,舉目眺望鎮山觀所在方位。
“嘿嘿!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倒黴蛋,跑到鎮山觀撒野?”
茶攤上,一名衣著樸素的年輕男子,低聲自語。
坐在竹林中的孔先生,聞聲也是好奇,自大鎮山觀現世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