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時候,看見穹兒的門上沒有了鎖頭,劉三更驚的直接闖入屋子裡面,看著床上的女子一身血汙的躺在山子的屍體旁邊毫無生息,再看山子的褲子褪下半身了,他就知道這小子昨晚肯定沒幹好事兒。
想起臨出發前那人的交代,‘倘若她掉了一根頭髮,你們全家跟著陪葬!’渾身顫抖了起來,剛出發一天,就死了個夥伴跟人犯,這讓他如何回去交代?
顫顫巍巍的走到床前,伸出一隻手搭在女子的鼻下,似乎有溫熱的氣息,才吐出一口長氣的劉三更突然看見一雙藍眸凝視著自己,嚇得他魂飛魄散,嗷嘮一嗓子坐在了地上。
驛站出了人命案,劉三更他們走不了了,只能暫時停留在這裡等待當地的縣衙派人來查問。
穹兒倒是願意趁機多多休養身體攢些力氣,特別是那押送的衙役因為驚慌失措,今日竟然沒有給自己喂讓自己瘋狂痴迷的毒藥了。
一想起這個,穹兒的眼裡的恨意翻江倒海,那皇宮裡面的人怕自己跑了,不但用鐵鐐銬日日鎖著自己,還給自己日日餵食估計是毒品一類的藥散,讓自己依賴上了,身子發軟連跑都沒有力氣。自己空間裡面倒是有不少的好藥,可惜麻痺神經的毒品,除了戒毒,哪裡有解藥?
只是沒有繼續被投餵毒品,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昨晚躺在那屍體旁邊的自己,渾身顫抖如篩,拼命的抗拒那蝕骨的痕癢就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哪裡還有力氣逃跑?
昨夜投宿的五個漢子,也被留了下來。
正堂裡面,趙老頭兒唉聲嘆氣的端出來早飯給大家吃。
穹兒依舊是一身囚服,披頭散髮的喝著黍米粥,吃著肉包子。
“驛丞呢?我們的早飯呢?”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來,正堂裡一前一後進來兩個男子。
“哎呦,這可怎麼說的。”趙老頭一拍腦門,“老頭今天早上光顧著擔心了,忘了兩位爺的早飯了!怪我,怪我!”
利落的引著人來到劉三更他們的桌旁,“兩位爺先坐著,我去廚房給您們端早飯去!”
另外一個低沉的聲音倒是不在意,只是清朗的眸子似有意無意的看向穹兒的方向,“無妨!”
穹兒從聽見第一個聲音開始端著碗的手就頓住了,第二聲音之後又繼續低頭喝粥。
另外五個男子倒是齊齊的看了過來,這麼俊朗的兩位年輕公子,穿的還這般招搖的一身錦緞大貉的,互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就低下頭繼續吃飯了。
劉三更從兩個男子一進門就看見了,這樣的貴人妝扮他一眼就能認出來,心裡突然有些惴惴不安。這不是他第一次年底押送犯人,往常這個時候了哪有什麼人路過這裡?更何況還是兩個獨自出門的年輕貴公子了。偏過頭看了一眼身旁這個藍眸的女子,莫不是都是衝著她來的吧?
想起山子的死,劉三更渾身發毛。自己臨行之前有人敲打過,剛走了第一日山子想幹壞事兒就被人幹掉了,而且今日早晨他才發現這女子披頭散髮之下竟然是一雙藍眸......
噝噝了幾下,這一趟差事牙疼啊!突然發現自己可能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劉三更現在恨不得趕緊把人送到地方,回京城交差了。
吃完飯等著縣衙派人來查問,所有人聚在正堂取暖,順便聊天。
那五個漢子竊竊私語,說的不是很大聲音。可是那兩個年輕的貴人就比較高調了,不,應該說其中的一個比較囂張的那個聲音很大的說著京城裡面的事兒。
“表哥,你說薛黑子到底存的什麼心思?”那人喝了一口熱茶,又呸了出來,“這茶水真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