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了鳳尾坡的紅契,又從袖籠中摸出了剩餘的八兩銀子,雙手遞給了百里天弦。
“弦丫頭,這是鳳尾坡的紅契,還剩八兩銀子,你也拿著。”說著便把地契和銀子塞進百里天弦手裡。
百里天弦一愣,只接過了村長手中地契,順手把銀子推了回去,低聲笑道。
“村長叔,這是您佬的辛苦費,怎地又給天弦?快快收回吧!”
“弦丫頭,望江樓的事,叔都知曉,委屈你了。天香那丫頭,實在、實在是……唉!”村長嘆了口氣。他頭在是沒臉說下去,太丟人太丟人了!
儘管女兒受了自己的暗示,可她母女倆也做得太明顯了。如果沒有今日之事,他道可用地契壓一壓百里天弦,讓她把菜譜秘方教給女兒。如今這情行,用此法怕是不成了。
胡總鏢頭見事己成,便和村長、百里天弦寒暄幾句後直接告辭走人。
哎瑪!終於完成任務了。胡總鏢頭長長舒了口氣,一個翻身上了馬背,一抖疆繩絕塵而去。
望著百里天弦一行漸行漸遠消失在桃花小經中。村長媳婦氣得‘砰’一聲關上大門,咬牙切齒望著村長咆哮道。
“老頭子,你為何把銀子退給天弦那丫頭?不是說好麼?要她把炒菜秘方教給咱閨女。噢!你道好,見胡總鏢頭就認慫,一股腦的把銀子地契全給了那丫頭……。”
村長一聽媳婦罵的如此難聽,也是真氣了!揪著人就往屋裡拖,口中怒吼道。
“閉嘴吧你,你懂個甚?這個胡總鏢頭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嗎?再說了,你眼瞎了還是咋的?沒見那醜小子是個高手嗎?若是惹毛了天弦那丫頭,有你好果子吃。”
村長氣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喘著出氣。一雙精明而算計的老眼裡,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
是啊!自己怎就忘了。老族長可是發話要好好關照那丫頭的!自她死而復生後,發生了不少事。聽聞她賣與香滿樓的菜譜,可是賺了不少銀子。若是讓天香接近她 ,偷偷學炒菜,不行不行……
正當村長一籌莫展,絞盡腦汁時。藏在門後的百里天香實在是忍不住了,拉開門跑了出來,眼淚汪汪的大聲質問道。
“爹,你怎地輕意把鳳尾坡地契給了哪野丫頭?如今沒了拿捏她的法子,女兒該如何是好?”說完便捂臉大哭起來。
村長見閨女哭得如此傷心,不覺眉頭緊鎖一臉愁容。心中暗暗嘆氣!都此事都怪自己心急。若能好好謀劃,也不至於此。
看來,對天弦那丫頭得誘之以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能拿到菜譜。那香滿樓生意異常爆紅,可把望江樓的五掌櫃眼饞壞了。思之於此,便皺眉問道。
“香丫頭快別哭了,你得認真回答爹的問題。臨行前,望江樓的少掌櫃可有對你說了什麼?”
百里天香一愣,停止了哭泣。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才小心翼翼說道。
“公子說、公子說……”
“少掌櫃說了啥?可承諾要娶你為妻?快和你爹說呀。”村長媳婦也急了,大聲催促自家閨女。
“好了,你別插嘴。讓香丫頭慢慢說。”村長也生氣,大聲呵斥自家老伴。
自己已心煩意亂,這老婆子還胡亂插嘴。真真氣人!
“爹,公子說若能拿到那野丫頭的菜譜就娶女兒為妻;若是拿不到,偷師也成,但只能納女兒做妾。”說完又哭了起來。
她才不要與人做妾,她可是桃花村最美的女子。
聽聞女兒之言,村長大吃一驚。
“啥?偷師偷菜譜?這少掌櫃也太不靠譜了吧。若是之前還有幾分把握,現在是萬萬不成了。再說了,那香滿樓日進斗金靠的全是弦丫頭的菜譜。如此掙錢的買賣,她且會輕意讓人偷學?沒見那丫頭大手筆買下鳳尾坡,又是種樹又是建房的。依我看啊!千算萬算都沒戲。唉……”
村長重重嘆了口氣,一臉的頹敗。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讓女兒去死算了。”百里天香氣得把桌上的茶杯全摔碎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管村長家是如何的糟心。可百里天弦家卻是歡聲笑語,菜香撲鼻。
望著一大桌從未見過的菜餚,饞的風子肖七直嚥唾沫。
百里天弦掃了眾人一眼,鄭重地抬起手中的茶杯,望著楚三輕聲說道。
“我以茶代酒,多謝楚三哥、肖七哥能來助我建房。感謝的話就不多說,大家開飯。”說完了一仰頭乾了杯中菊花茶。小手拿筷,夾了一柱小炒野豬肉放小景碗裡。
小景感激的看了阿姐一眼,笑著拉了拉哥哥的手,二人起身說道。
“小韻、小景也要謝過楚三哥。”兩個小的動作倒也利索,一仰頭豪爽乾了杯中甜水,滿臉幸福埋頭吃飯。
楚三唇角做揚,一雙星辰般深邃而閃亮的眸子溫柔地凝視著百里天弦,大提琴般的嗓音緩緩說道。
“小弦無須多禮。既是當初的承諾,楚三便會對現。”
“好,爽快。”百里天玄笑了,亮晶晶的大眼睛眯成了小月牙。
“阿姐,別光顧著說話了,肖七哥他們餓壞了。”百里天韻小大人般懂事,忙催促自家阿姐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