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開開心心上前,攤開掌心,一團白色的霧氣一點點升騰起來,最後化成一個人形。
風芊芊在空中畫了一張符咒,一掌拍在人形霧氣的後背上,下一秒只見那團霧氣逐漸彙集到女孩的頭頂,絲絲縷縷地被女孩吸納進去。
“太好了,這樣我家大人就不會罵我了?”
“你家大人是誰?”渡靈師一般都被手下的小兵稱為大人,說不定還是她認識的人。
小兵謹慎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大人的名字,您以後親自去問吧!我先走了!”
說完,那小兵竟然化成一股煙溜走了。
風芊芊剛想罵他過河拆橋,卻聽病床上的女孩微不可聞的輕咳一聲。
“叫,叫大夫,來……”
風芊芊立馬叫來大夫,只見女孩似乎拼盡了自己的所有氣力跟大夫說了三張藥方。
老大夫越聽,眼睛越亮,最後竟然近乎膜拜地看著女孩,隨即親自跑出去給女孩煎藥了。
沉默半晌後,女孩緩緩抬眼看向風芊芊,“多謝……”
當晚,風芊芊在醫館住下,照顧女孩一晚,她依次付下自己開的那三幅藥後,喝了一口粥就開始睡覺,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才悠悠轉醒。
這次女孩力氣恢復了不少,於是風芊芊決定將人帶去城南的別院先養好身體,再由她自己打算將來。
搖搖晃晃地馬車裡,女孩掀開窗簾,冷眼看向周圍熱鬧的一切,片刻後將目光移到風芊芊的臉上才終於有些溫度。
“我叫花瑾色,你呢?”
“風芊芊。”
花瑾色一聽,有些失望地搖搖頭,“果然是女子啊,本想以身相許的。”
風芊芊輕笑一聲,只聽花瑾色繼續說道。“我家在光州,爹孃曾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雙聖,但他們厭倦了江湖上的是非在光州的密林裡過上了隱居的生活,而我習得了他們的一身技藝。也怪我學的太好,一年前,救下了墜崖受傷的陳飛華。”
她頓了頓,似乎自嘲地笑了。“他醒來一見到我,就舉止怪異,我當時哪知道自己與他的心上人長相相似,我爹見他行為不端,早早將他治好就趕下了山。
可是沒想到,一個月前,他突然又去山裡找我,說要娶我為妻,他倒是實在,說的很明白不過是因為我與他的心上人長相相似罷了,我自然不想嫁給他,可這嬌生慣養的侯爵公子竟然趁我家人不備,殺了我的爹孃,把我帶走了。”
風芊芊完全沒想到這其中竟然有這樣的曲折,若換做是她也非要折磨死陳飛華才行。
“他以為我家人只會醫術,卻不知我也擅用毒,進入密室前,我便給他用了致幻的毒藥,那本是我想用來捉弄爹爹的,卻不想最後用在了仇人身上,但也好,沒有解藥,他遲早就會瘋掉的。”
說著,花瑾色神情沒落地低下頭喃喃自語。“沒有解藥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父母,她的家,全被陳飛華毀掉了。
風芊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還有你自己,你是你爹孃在這世間的延續,所以你要好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