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她感覺身後一暖,抬眸之間這才看到,他脫下了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披著吧,到了傍晚,天氣有些冷,別感冒了。”易之臣握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微風吹過,梧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都在躲著我,你心裡在生我的氣,你在氣我沒有真正把你當作“你,你在氣我,在關鍵的時候,救下了小秋,對嗎?”
這個問題,是易之臣在後來出院之後,這才想起來的。
“別瞎說。”蘇涼夏頭一偏,死不承認。
易之臣柔聲一笑,“我知道你心裡面在介意什麼,小夏,我承認,我以前的時候,是過蘇涼秋,可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一層不變的,我很清楚的發現我著的人,是你。”
“你騙人。”蘇涼夏轉過頭,眼眶紅紅的看著他,“你才不是我,你從來都沒有過我,當初如果不是我死皮賴臉的跟著你,估計你才不會答應和我在一起,你的心裡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過我。”
她想,他是真的過蘇涼秋,有可能過塗思雅,而他對於她的感覺,確是從來都沒有過。
有的時候,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我怎麼就騙你了?你覺的,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我你嗎?”易之臣不顧她的掙扎,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下巴在她頭頂的位置,“當時你在說喜歡我的時候,我在想,這是小姑娘還真是一個傻子,怎麼會有一個健全的人,去喜歡一個瞎子呢?更何況還是一個二婚的瞎子,你不管不顧的追著我,照顧著我,在我看不到的很長一段時光裡,一直都是你陪在我的身邊,小夏,你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們在我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就在一起過,你還記得那一晚嗎?”
他不記得了,他喝醉了,喝的爛醉如泥,都不知道是誰把他帶了出去的,更不知道那一晚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了,他唯一能記的是自己醒來時,全身光禿禿,唯一有感覺的就是全身舒暢的那種感覺。
到現在,他能記起那種感覺來。
“那一晚……”蘇涼夏停頓了一下,臉上升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那一晚是一個意外。”
她沒有跟他說的是,那一晚,她是有意的。
明明知道他醉的那麼電燈泡,一塌糊塗的,連人都認不請了,她還是帶著他離開了,並且,發生了關係。
她又怎麼可能會忘記那一晚,那一晚,是她的第一次。
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很疼的,而那一晚,他又是橫衝直闖的,一點都不溫柔體貼,害她都沒有體會到那種上面說的欲仙欲死的感覺。
只不過,後來他們兩個在一起之後,她才慢慢的體會到了那種感覺。
“我如果沒有記錯,那一次,是你的第一次。”提起這個話題,易之臣現在不免有幾分竊喜,或者,男人的心裡面都這一種劣根性。
“第一次又如何?哪個女人沒有第一次。”蘇涼夏說完之後就後悔了,她為什麼要跟他站在梧桐樹下,說著這些令人感覺到……羞恥的話呢?
“呵呵。”易之臣笑了,抱著她的手更緊了一些,“是啊,我現在想想,很慶幸那個時候你的第一次是給我的,你說,我在看不到的那段日子裡,我在是瞎子的那段日子裡,所有的人都放棄了我,唯獨你,唯獨你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陪著我。”
“你和我在一起,別說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最起碼,你家裡人一直都在反對,可是你呢?你依舊還是什麼都不聽的,堅定不移的和我在一起,你別以為我看不到,我實際上能聽到你的嘆息聲,那個時候的我你都沒有嫌棄,你說,為什麼現在我都看到了,你居然理都不理我了呢?”
易之臣想起那個時候,想到懷裡面的這個女人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守在他的身邊,他的心裡面就像是流入了一股徐徐的暖流。
“小夏,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你,那是因為我感覺,有的時候,做的要比說更加的直接。”
驀然間,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溫柔之中又帶著些許的霸道,舌頭攻城掠地,像是一個霸道的侵略者,他吻的極深,極徹底。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下意識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剛剛的蘇涼夏還在他的面前佯裝著一副不在乎,生氣的模樣,可是,等到他真正吻她的時候,她的那一顆心才劇烈的跳動著,她明顯的意識到,哪怕她嘴上一直都說在不在意,不喜歡的話,可是,心底裡面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等到他們兩個人分開的時候,氣喘吁吁。
易之臣看著她紅唇水灩,上面滿是他剛剛吻過的氣息,他又有衝動了,他急喘著,額頭與她額頭相抵,“小夏,我對於蘇涼秋的感情,早就已經是過去了,我會救她,除了她是我的小嬸嬸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則因為她是你的姐姐,是你的家人,是你很重要的家人,我不想讓你傷心,更加不想讓你難過。”
“我知道嗎?在車子撞上來的那一剎那,我腦海裡面想著的人,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