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陛下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想法啊?」
當日,隨著朝會散去。
離開朝堂的所有人,心頭,都只有這一個疑問橫亙,難以消散。
女帝先是強勢拿下了十二家藩鎮的使者,表現出了近乎魚死網破一般的決意。
但在這之後。
竟然又對主謀的安清郡王,輕拿輕放。
甚至還真的聽了安清郡王的建議,要安清郡王去寫信,責問十二家,哦不,是十三家藩鎮,順便給他們的使者定罪?
這個決定,怎麼想,都讓人想不出其中的門道。
安清郡王,也是無比的錯愕與不解。
是以,在散朝回府之後,這一位安清郡王,幾乎是在最短時間內,便將自己的幕僚們,都召集了過來。
「所以,陛下這意思,到底為何?」
郡王府,後花園。
安清郡王的臉色陰鬱,目光掃視著面前的幕僚們,沉聲開口。
幕僚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還是孫晴雅咳嗽一聲,低聲道:「王爺,我以為,陛下的用意現在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這十三封信,我們必須要儘快發出才是!」
「對對對!」
有孫晴雅當先。
其他幕僚們,也都連忙附和,紛紛開口。
「哦?為何這麼說?」
安清郡王眉頭微皺。
在他看來,女帝讓他做這個事情,就是為了離間他和十三家藩王的關係。
但這個手段,實在有些可笑。
他安清郡王,和地方各藩之所以能夠保持那般良好的關係,靠的又不是什麼兄弟之情,而是真正的利益交換而已!
只要有王莊在,只要他能夠源源不斷給這些地方上的各藩,提供他們所需的錢財資糧。
他們對自己的支援,都不會減弱半分。
別說自己只是寫信,代表女帝斥責他們。
就算是安清郡王自己真的寫信去罵他們一頓,也不妨礙他們捏著鼻子,繼續力挺自己。
但真要說女帝愚蠢到,連這一點都不知曉。
安清郡王自己都不信。
「陛下或許不知道,我和地方各藩的那些交易,但她應該能猜到,地方各藩對我的支援,絕不是什麼兄弟情誼就能夠解釋的,更不是這等手段就能離間的了的!」
「她讓我給十三家藩鎮寄信,必然有她的用意!」
安清郡王沉聲開口。
盯著孫晴雅,目光又落到他身後的那些幕僚們:「你們,就想不出來更可行、貼切的可能了嗎?」
安清郡王的聲音很冷。
那些幕僚們,都是不自主朝後退了一步。
孫晴雅見狀也是眉頭微皺。
他雖然對自己這些同僚們也是尤為不爽。
每次出事,都是自己頂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