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羅線頭的存在。
尹賞,還有其餘的鐘馗神修們,對於民間佃農們,日子過的很慘這件事,其實還是有一定認知的。
對於那些佃農們,他們心頭,也都保持著相當的同情和憐憫。
但佃農們的日子,具體究竟過得有多慘。
尹賞也好,更多的鐘馗神修,其實並沒有一個具體概念。
羅線頭也不可能每天將自己家裡那些悽慘事情掛在嘴邊。
那樣還像什麼話?
所以。
當尹賞看到顧長生整理出來的,章家、墨家,那些佃農們真正的悽慘境遇時。
尹賞卻是如不久前的顧長生一般,都是出立憤怒了。
根據章家和墨家,蒐集出來的那些檔案情報來看。
章家也好,墨家也罷。
其名下的佃農,其實分為兩種。
一種是明面上的。
這些佃農,雖然沒有自己的田,但多半都有自己的耕牛,自己的耕犁,甚至還有自己的房屋之類。
哪怕依附在章家、墨家的名下,但還是有一定自主的權利。
而章家墨家雖然也盤剝這些佃農,但到底不敢太過分,訂的租子,也不過是在每年官府的一成稅外,再額外多增兩成的租子而已。
而這些佃農,也就組成了章家和墨家,明面上的田產數字。
但實際上。
章家也好,墨家也罷。
在私下裡,還有著相當數量,隱藏起來的田畝和佃農的數字。
而他們,才是顧長生和尹賞,憤怒的根源。
這些被章家和墨家隱藏起來的佃農和田畝,雖然不用再給朝廷交稅,但他們的日子,卻並沒有輕鬆太多。
這些佃農們可不知道。
自己的主家並沒有給朝廷交稅。
每年依舊老老實實,先將一成的朝廷的賦稅拿出來,交給主家,之後,再扣掉四成的租子。
看上去,似乎還能有五成的結餘。
比起那些有自己耕牛耕犁的,明面上的佃農們,雖然要差一些,但日子好歹還能過得去。
但實際上呢?
這些佃農,名義上是佃戶。
但實際上。
跟農奴,卻是沒有什麼兩樣。
他們的耕犁,他們的耕牛。
都是章家和墨家提供給他們的。
而租金,也都是一等一的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