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匠戶。
除了打鐵為生業之外,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不僅不能讀書上進。
甚至就連習武都沒有機會。
不是不能習武。
而是連習武的錢都拿不出來。
匠戶之類的賤籍,所繳納的賦稅是無比嚴苛的。
這也就算了。
匠戶們在繳納完賦稅之後,還需要每年去服大周工部安排的官役,需要義務為朝廷做事。
這一次官役,短則三個月,長則六個月。
想要不去也可以,但需要交錢。
可正常的匠戶,一年的收入就那麼幾個。
扣掉完賦稅之後,剩下的錢自家吃飯都未必夠。
哪裡還有錢去交抵官役的費用啊?
所以往往一家匠戶,聚少離多是一,去服官役,往往都要離家百里甚至數百里。
在這樣的年代,走這麼遠的路途,對修行者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尋常人來說,就是極大的考驗了。
稍有不慎,客死他鄉,都是尋常事。
“算不上極度窮苦,但屬於上進也沒有用的那種,甚至越上進,反而朝廷,或是地方上的縣衙,反而越會抽你去服官役,輪到你的時候,官役時間就定的越長……”
顧長生想到這規矩。
就是腦門疼。
這條規定,純粹是大周當年中興的那位武皇帝留下的,在他那個時代或許合用,但到了如今,在顧長生看來已經起不到任何積極作用了。
大週中興之後,天下抵定,需要限制匠戶,免得他們給四方盜匪提供兵器,這種制度雖然不近人情,但也不能說全不合理。
但這種明顯只是用於一時特殊情況的制度,還能夠延續至今。
這就很是個問題了。
“罷了,一步一步來。”
“先將曲轅犁,和水車製造出來,這兩樣東西拿出來後,應該足夠讓朝廷,放寬對匠戶們的限制了吧!”
顧長歌的眼中,精芒閃過。
就在他沉吟之時。
外面,卻是有著數道熟悉的氣息趕來,讓顧長生的臉上,不僅浮現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