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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等雨停了,我就告訴你

龐月瓣忽然想明白,為什麼謝鬱華一直拒絕他。

或許只是因為不是那個人罷了。

黯然的,心裡似乎變空了。龐月瓣忽然間找不到再留下的理由,遠遠地再看謝鬱華一眼,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謝鬱華突然覺得心口悶悶的,像是被堵住一般的難受。眼睛定格在龐月瓣剛剛站著的位置,那裡卻早已沒有龐月瓣的身影。

“鬱子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察覺到謝鬱華的不對勁,森野也到處看了看,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柰子聽到後跟著緊張起來“是不是站得太久了?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謝鬱華搖搖頭,她本就不是那麼脆弱,不過是站了一會哪裡有那麼矯情。又道:“你們一路上也辛苦了,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柰子點點頭,便跟著謝鬱華出去,森野則是走在後面。

走出來才發現,天空中竟飄起了濛濛細雨。謝鬱華一時間頓住了腳步,在柰子的督促下才坐上了計程車,沒有回頭的駛離機場。

有些分神的謝鬱華沒有注意到窗外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路虎車,看那個車牌號碼儼然是龐月瓣的車子。

雖然謝鬱華沒有留意到他,但是他卻一直注意著謝鬱華。原本龐月瓣早就該離開了,可這心裡頭卻又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沒有離開。

燃盡一支香菸,帶計程車從身邊開走時,龐月瓣才緩緩地啟動車子。窗外迷濛的細雨飄落到車窗上,恍若點點的星辰,猶如她那夜燦爛的眼眸,將龐月瓣的思緒帶回遠去的那一天。

……

那天晚上,演唱會結束之後,在紫策和姜羅曦的掩護之下,他避開了所有人。待人群隨著紫策他們的離開而離開之後,龐月瓣才從會場裡出來,那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離開,只有少部分的人還沒走。

不過她們都沒有認出偽裝後的龐月瓣,然後龐月瓣在正門右邊的長椅上,找到了等候已久的謝鬱華。

謝鬱華也看到了他,他們兩個默契地誰也沒有先開口,只是這麼彼此凝望著。

那是他們時隔一年之後再次見面,雖然才是第二次見面,但他們對彼此卻十分的熟悉。這一年來他們沒有見過面,全是靠著書信的往來。在這個資訊十分發達的年代,還有誰會用寫信的方式聯絡?恐怕就是他們了吧。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謝鬱華跟龐月瓣提起過,她媽媽送她的耳環丟了一隻。是在和隊友去看演唱會散場時,忽然間被人群推擠,她差點摔倒,幸好有人扶了她一把。不過謝鬱華並沒有看清那人是誰,只是從那個時候起,她的耳環就少了一隻。

後來龐月瓣回來之後,無意中翻看舊物時,便看到了躺在抽屜盒子裡的一隻耳環。是有一次演唱會人多擁擠,看到有人摔倒他順手扶了一把,回來之後就發現口袋裡多了一隻金耳環。

因為這是別人的貴重之物,他不敢隨意丟棄,便好好的存放起來。想著有空在微博上問問是誰的,但是後來忙起來就忘了,再次看到這隻金耳環,龐月瓣一眼就認出是謝鬱華的東西。便給謝鬱華寄了回來,並附上書信一封說清意思。

謝鬱華收到信後,一直感嘆著世界的奇妙。當即便給龐月瓣回信,並送上護嗓潤喉之物表達謝意。一來二去的他們就習慣性地給對方寫信,講講自己的所見所聞。即使沒有見面,卻依然聊得很愉快。久而久之他們都養成了習慣,要是對方的信件晚來了幾天就渾身不適應。

一年之後,在龐月瓣各種建議,要求之下,公司終於同意將演唱會定在南州城。他喜不自勝,最後一次寄給謝鬱華的不是信,而是一張演唱會的門票。

演唱會上看到謝鬱華的身影,龐月瓣演唱的特別賣力,臨下場時淡淡的說了一句‘等我’。所以人都認為這是龐月瓣對紫策他們說的話,謝鬱華不確定是不是龐月瓣給她的暗示,演唱會結束後便在外面等著。

所幸謝鬱華等到了他,所幸謝鬱華猜到了他的暗示。他們一如初見時,開著小電驢在馬路上感受著從耳邊呼嘯而過。天空也是下起了這樣濛濛的細雨,他們一路開到龐月瓣所在的酒店不遠處的大廈旁邊避雨,亦是告別。

此時夜已深,因為下雨的緣故街道上的行人少了。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們,交往吧!”牆角處,龐月瓣將謝鬱華護在懷裡,低頭俯視著謝鬱華。眼神真摯而熱烈,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生說出這樣的話,語音中帶著難以掩飾地顫抖。

“我們!”謝鬱華難以置信的看著龐月瓣“為什麼是我?你真的瞭解我嘛?你心悅我,我自然是歡喜的,可是我不想隱瞞你。如果我說我有過一段不好的歷史你還會喜歡我嘛?如果我說我曾經經歷過比你想象中還不堪的事情,你還會喜歡我嘛?如果和我在一起你什麼好處也得不到,你還會喜歡我嘛?”

謝鬱華一連問了三個如果,沒有刻意迴避,而是真誠的面對著龐月瓣。

初聽聞,龐月瓣亦是很糾結,卻絲毫沒有要放開謝鬱華的意思。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一想到你以前承受了那麼多,我卻無能為力,確實很難受。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沒有你訊息的那個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每天都覺得少了什麼,慌亂,焦慮一直圍著我。只有看到你我才能安心,你讓我怎麼辦?”說到後面,龐月瓣不自覺地扶著腦袋,想把那些不安的情緒全部甩掉。

“過去的我沒有辦法去改變,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將來。我願意傾其所有,護你一世無憂。你呢?”執起謝鬱華的雙手,細細地牽著,滿臉的誠摯。他不知道謝鬱華怎麼樣才會相信他,只能真摯得看著她的眼睛,希望謝鬱華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都說男人的甜言蜜語是毒藥,說得容易,誰知道能不能做到呢?”

“你相信我,我說得都是真的。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我會用一輩子像你證明,我沒有騙你。”說到這,龐月瓣的心頓時緊張起來,比起開口說出交往的那句話更加緊張。

謝鬱華“噗呲”一笑,抬眸看著他,伸出一隻手將他的腦袋輕輕拉下來。距離越來越近,龐月瓣的心便跳地越厲害,感覺到謝鬱華的靠近,龐月瓣的心香停止了一般。只聽到耳朵邊輕悄悄地響起一聲:

“等雨停了,我就告訴你,傻瓜。”

雨淅瀝瀝地漂泊著,在路燈的照耀下,恍若點點繁星。龐月瓣凝望著謝鬱華略帶嬌羞的臉龐,謝鬱華也沒有絲毫閃躲之意,看著龐月瓣的眼睛,裡面好像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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