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吃‘藥’,才知道天‘色’已近正午,如初早就起‘床’回去
這讓他感覺即高興又生氣,高興的是終於可以不必面對如初,生氣的是,他居然開始想她。
而如初在幾天之後也陷入了同樣即高興又生氣的情緒裡。高興的是戚繼光的恢復力驚人,之前病得那麼重,似乎就要掛掉一樣,但退燒後只吃了幾濟‘藥’,不過兩天就生龍活虎、活蹦‘亂’跳、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了,除了面容有些清瘦憔悴、一個本來很陽光的少年卻變得眼神憂鬱外,幾乎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生氣的是,這死小孩不知中了什麼邪,對她態度大變。她說往東,他就偏往西,她說逮狗,他就一定去抓‘雞’,成天和她對著幹,其不良的程度讓人覺得之前他的行為簡直算得上是老實。
還有,他平時還總是躲著她,萬一躲不開正好遇到,他的態度就惡劣極了,最基本的情況就是帶搭不理的,就算追著他說話,他也就發出幾聲虛詞,比如哼、嗯、啊、咦之類的。稍微高階一點的反應乾脆就是眼神的鄙視與厭惡,似乎她是傳染‘性’極高的病毒,離她越遠越安全。
這太過份了!先不說她一顆心都撲在他們身上,事事為土隊的學子們著想,就從她好歹救了他的命這一點上,他也不能這樣呀。再說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難道真是高燒後遺症?還好另三個人沒有特殊的不良反應,對她態度比較親近,不然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作為教育者,她覺得自己太失敗了,居然教出一個喜怒無常,做事嚴重不負責任的少年民族英雄出來!
鬱悶之中,她只能找心理輔導員虛海聖僧發洩,心裡的話說出來就感覺舒暢多了。
“我有時真想揍他一頓解氣。”她懊惱地說,“有什麼不開心的,有什麼誤會的事就直說呀,這樣悶在肚子裡,‘陰’陽怪氣的算怎麼回事!”
“此子心思細密,這樣的人都心重。”虛海想了一想道,“但看他平日行事,‘胸’襟氣度都相當不錯,對同隊學子們也大度寬懷,所以必定對你有什麼看法才會這樣的。”
“他就是不說呀,我想找他談談吧,他總是對我避如蛇蠍,簡直讓人一頭霧水。”如初很無力,臨了也沒忘記吹捧自己一句,“師兄,你也是走南闖北的人,看過像我這樣可愛的蛇蠍嗎?”
虛海心裡暗笑,嘴上卻極誠懇地道,“沒有。”
他也確實沒見過比師妹更可愛的‘女’子,率真中有點小小的狡猾,真誠得毫不作偽,行為舉止不像個姑娘家,倒不是粗魯,只是不注意男‘女’之防,偏偏她毫無邪念,卻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動了別人的心。
“據小僧猜,大概他誤會你是嚴世蕃的人吧?畢竟這位嚴小相爺對你似乎青眼有加,最近也走得很近。”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實際上,儘管他深知如初和嚴世蕃之間的事,但偶爾不防備自己的心時,也會感覺不快。那麼,那個戚繼光也同他是一樣的心思嗎?他知道如初是‘女’子了嗎?他……喜歡上如初了嗎?如果是這樣就不奇怪了,喜歡上如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為她如此特別、如此善良。
不過最近師妹的桃‘花’很盛呀,前有知道她真實身份且權傾天下的人物,後有對她還雌雄難辨的天才少年,更有……不,他不能動心,他必須做個旁觀者,因為早在他十四歲時就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怎麼配得上活力四‘射’的師妹呢?別人愛她,只要去愛就好。而他……那就是害她。
“不會吧?”如初不是沒想到過這種可能,可是一直不願意承認。她覺得她的學生應該明白她的心,應該會分辨這種是非,畢竟她平時怎麼對他們的,怎麼對嚴黨的,白痴都看得出來,何況戚繼光那麼聰明。
可是今天虛海說出了這個原因,她就無法再回避問題了。但她能有什麼辦法呢?這不是個自由意志的時代,表面上雖然歌舞昇平,但稍不留神,小命都可能送掉。很多事,她身不由己的。
那為什麼別人可以理解她,偏偏戚繼光不行呢?他能收服全土隊學子的心,怎麼就不能明白她也是有苦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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