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大白天就把如初的身體帶走,照我家鄉的說法,她的魂魄未必走得了。”李成粱說到這兒,想起如初對他那麼好,他到現在還欠如初的錢,也是不勝唏噓,“一具皮囊有什麼重要,關鍵在於
魄留在哪兒。”
“那就成全了小光地一份心意吧。”張居正咬牙道,“不然他說不好要失心瘋了。讓他們成了親,了了小光的心願,如初也會高興的。以後的事……唉,再說吧。”
三人商量決定後,立即把身上僅有的錢湊了湊,由趙三紅和李成粱快馬加鞭到附近地小村子買點成親用的東西,張居正則留下佈置婚禮現場,其實不過是盯著戚繼光,怕他做出什麼傻事來。
不過戚繼光清醒正常得很,甚至是平靜地。他先是把死馬拖走,把“如初”摔下來的地方清洗整理了一遍,然後有條不紊地洗臉擦身、梳頭換衣,好像真地很重視這場沒有三書六禮的‘陰’陽親事,安心等待娶他地“鬼妻”。
到晚上,趙三紅和李成粱回來,如初就在完全不知情,甚至都沒人問她是否願意地情況下“嫁”作了戚家‘婦’。沒有親朋迎‘門’、沒有披紅掛綠,喜慶鼓樂、沒有杯盤酒盞,香風陣陣、沒有喜帕低垂,紅燭高燃,只有天為媒、地為證、三個年輕人最真誠的祝福和一個男人愛意堅定的心。
夜風嗚鳴,黑暗中的火光保持著微小但卻執著地溫暖。酒劣而烈,才入愁腸就令大家就都醉了,也只有到了此時,才能痛哭一場。那個在沒人看得起他們時,卻重視尊敬他們的‘女’子;那個把他們一群‘迷’失的人帶出沼澤地‘女’子;那個說過會保護他們,絕不放棄他們的‘女’子卻先走了。
而戚繼光和往常一樣滴酒不沾,一顆眼淚也未流。他靜靜地等著夥伴們全醉得沉睡過去後,就把“如初”的牌位用布細細包裹,緊緊負在背上。又在朋友們的周圍點起幾個火堆,提防夜裡有野獸靠近,然後悄悄上馬,向著北方而去。
沒有人能傷害如初而不付出代價,那個小雜碎許曉峰不能,‘逼’得如初跌落懸崖的人也不能,把如初擄來的人更不能!他要殺了奪走他心愛‘女’子的人,他要為如初討還公道,他不能讓她那麼冤枉,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縱馬疾馳,把黑暗甩在身後,又義無反顧地衝進更深地黑暗中。如初在不知不覺間把他的心都掏空了,現在只有報仇才能把它埋滿。
他走後很久,天亮了,他的三個從宿醉中醒來夥伴也終於發現他消失了。憑著對彼此的瞭解,他們知道他是去做什麼了,不禁又是嘆息一陣。
“別去追,這件事小光想一個人完成。”張居正蹙著眉道,“如果不成全他的心意,我怕他這一生也會快樂。我們先去大同城,萬一他許久沒有訊息,我們再去找。”
“成全了他,他就會快樂嗎?”李成粱搖搖頭,“如初就這麼走了,恐怕是小光心中一生都無法面對的痛與遺憾。”
“要是如初還活著就好了。”趙三紅說了傻話。
不過嘛,有句俗語叫傻人有傻福。同理,厚道的人說出的話在冥冥中也總有些真實。此時,被大家以為死掉地如初正處在半死的狀態下……累的。
才過大同,俺答就病了。如初因為送湯送水,看到過俺答的病況:背上長了好幾個大毒瘡,因為感染而導致高燒不退。這全是因為他在大熱天里長途奔襲,得了勝果又胡吃海塞,過度縱‘欲’造成的。如果是在現代,來點拔毒敗火地‘藥’,再打點消炎針,同時禁‘欲’忌食就會好了。但是在這年代,再加上‘蒙’古大夫的手段,俺答地病勢兇猛了起來,開始兩天居然昏‘迷’不醒,湯水不進,就更不用說行軍了。
十萬大軍本來兵分兩路,此時另一路得到了主帥“病危”訊息,立即前來增援。雖然北元軍看不起坐陣大同城的仇鸞,料定他不敢出城偷襲,又得知“甩掉”了大明地追兵,但還是小心提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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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小光和如初成了‘陰’陽親,大家給兩張粉票做賀禮吧。嘿嘿。
下面是關於左羊之‘交’的註釋,是每天三千字以外地,而且不到四千字,不‘花’錢哦。看看吧,很有意思。
注1:左羊之‘交’……左伯桃和羊角哀都是‘春’秋時期的燕國人,他們是生死與共的朋友。聽說楚王招納天下賢士,於是羊角哀和左伯桃同去楚國求官。當羊、左二人同行至燕楚古道時,天降大雨雪,同往則盤費不夠,左伯桃便將所帶乾糧、衣物全‘交’與羊角哀,讓其獨自赴楚,自己則出走躲避羊角哀,最後因凍餓死於樹‘洞’之中。羊角哀到了楚國,位至上大夫,遂將此事稟告楚王。楚王聽後很受感動,便下令伐倒林樹禮葬了左伯桃。羊角哀覺得因為左伯桃意識到二人同行必因路資不足,而一起餓死在途中,所以他才自殺於樹‘洞’中,成全了自己。後左伯桃託夢給羊角哀,說自己在‘陰’間受荊軻欺侮,羊角哀便自刎於左伯桃墓前,與他合葬在一起,赴‘陰’間共戰荊軻。於是留下“二鬼戰荊軻”這千古傳頌的動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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