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黃臺吉看完軍情,一拍桌子。
“哪有沒看到敵軍,對空地放炮的道理,一定是明國的火藥貯藏不善,又發生爆炸了。”
其他的八旗旗主頷首贊同,多爾袞卻抿緊嘴唇,建議道,“大汗,此時不可輕忽,即使只是一個意外,也體現明國確實在大淩河地區有動作。”
“臣以為,不如對大淩河和廣寧右屯加強監視,如果確有築牆動向,可以早日進軍,將其掐滅在源頭。”
黃臺吉點了點頭,又輕蔑笑道,“無妨,待我八旗巴牙喇營和漢軍旗建成,待明國築城剛進展到一半時也可。”
“這樣一來,袁崇煥勢必進退兩難,受到的損失也最大。”
眾人一聽,紛紛面露欽佩。
果然要搞這種陰謀詭計,還是大汗在行!
遼東暫時無事,且說西北的混天王王嘉胤,在同高迎祥分別後,卻是遇上了硬茬。
此時山西糧食最豐饒的地方,莫過於平陽府和澤州府。
但是進入平陽府後,王嘉胤卻發現這裡的情況同陝北截然不同!
此時的山西,已經漸漸從旱災中恢復了元氣,所以並沒有太多災民可以充當兵源。
同時,由於山西的文風更加昌盛,士紳勢力遠比陝北強大得多。
在一個名為竇莊的村子因為堅守塔樓而挺過農民軍的攻擊之後,平陽府計程車紳開始有樣學樣,各類塔樓開始雨後春筍般興起。
晉人性情堅韌,善耐苦戰。王嘉胤雖號有數萬之眾,但是借勢混飯吃的大有人在,願意陷陣先登的太少,因此便在平陽地界屢屢遭挫折。
正值歲除,軍中卻無米下鍋,人人餓得嗷嗷叫。陳奇瑜率領的晉軍還多次攆上來,頗讓王嘉胤部下吃了不少苦頭。
這一天,王嘉胤正把自己鎖在一個小院子裡喝悶酒,卻聽有人邦邦砸門。
“誰啊?”王嘉胤開口。
“兄弟,是我紫金梁王自用。”
王嘉胤不情願地起身,給對方開門。“來得正好,一起喝兩盅汾酒。”
“行啊你,怎麼還沒到正午就喝起來了?”
王嘉胤沒好氣白了對方一眼,讓本來意圖調侃的王自用有些尷尬。
他坐下來,也給自己倒了一盅。“來是告訴你,搶到糧了。”
“真的?攻下那幫老爺們搭的寨子了?”
“沒有。”王自用砸吧著嘴,又給自己倒了一盅。
“為了詐降,咱們的火器弓箭一半多都被收繳了。居高臨下,你就剩兩條膀子拿什麼跟他們鬥?”
“是幾撮附近山村的村民,離縣城和大寨子太遠,就躲到山洞裡去避難,被小的們打野食給發現了。”
王嘉胤一聽,頓時又有些洩氣,“那才能搶到多少糧食?”
王自用嘆了口氣“沒多少,就是他們的口糧。”
“還有膽子大的被搶了還想入夥。我告訴他們,我們也吃不飽,放條生路,讓他們自己去找官府要糧吧。”
王嘉胤搖了搖頭,“這次的糧還夠撐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