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在城中四處逛了逛,無處可去,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他走著走著,又走到了城主府大門前。
他不是罪犯,並不需要逃避什麼。
這次,他要讓人相敬如賓,並從正門光明正大地被請進去,這不是虛榮心作怪,只是尊嚴問題。
城主府的宴席早就散了空,霍向南帶回來的東西,也所剩無幾了。
此時,他在廳室裡坐立不安,正為霍雲天的胡鬧氣頭上。
霍雲天因為事先沒有與霍向南說起自己私自囚困他人的事,事情公開後,便被霍向南好生管教了一番,再加上剛才在眾人面前強出頭,讓他甚是氣憤。
“混賬,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帶外人進城,現如今王宮那邊的細作無處不在,萬一討伐的風聲流了出去,這可是要帶來殺身之禍的,你這是賭上了全城人的性命啊!”霍向南大怒,激動的渾身顫抖。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千不該萬不該瞞著您去做這種有辱門風的事。”霍雲天內心愧疚地說道,“但是父親,我敢肯定那人不是王宮派來的人,而且他曾到過氓山深處!”
“不可能,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年,若是沒有老一輩人帶著,怎麼可能從深山裡走出,還不受一點傷!”霍向南至始至終也不相信,以他多年進山的經驗來判斷,單獨一個人是絕對無法橫越氓山的。
“可他就是做到了啊,而且他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和您從山裡帶回來的有相似之處!此人身藏不漏,但又極其內謙,如果能拉攏他未來定能成就一番大業!”
“這怎麼可能,我們發現神墟的位置並沒有任何人遺留過痕跡,而且我敢肯定在我們之前絕對沒人到過那裡!可你是怎麼回事,我都不敢妄自揣測一個人的好壞,你倒好我人還沒見著倒先幫他說起好話來了!”霍向南開始對這個他從未謀面的人產生了點的興趣。
“但不管怎麼樣,只要他還在城裡,就把他找出來,帶給我親自瞧瞧!還有,剛才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也長大了,有些事也該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時候讓你出去多歷練歷練了,但以後千萬記住,槍打出頭鳥,做事需要三思後行。進山的東西我會幫你提前準備好,好好表現別給霍家丟人!”
“父親放心,雖然還沒有達到父親的境界,但我的修為在同類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他們根本傷不了我!”霍雲天信心滿滿地說道。
“你以為我擔心的是這個麼?這些天,山裡的兇獸都在爭奪地盤,再加上山中地勢格局大變,只怕你們這次進山會凶多吉少啊!你現在傲氣太盛,容易眼高手低,這毛病以後得好好改改!”
霍向南有些恨鐵不成鋼,但他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天地生改變了氓山原本的地域格局,兇獸本就有領主意識,難免出現爭鬥,到時山中定會混亂非常。
“老爺,外面有位少年說要求見!”這時候,一名家丁突然跑過來稟報。
“什麼人?”
“不知道,只見此人蓬頭垢面,一身髒兮兮的綢緞衣裳,看裝扮好像是從城外來的,不像是城裡人,不知道是如何尋進城的。”家丁回憶了下那人的樣貌,盡所能地將細節說了出來。
霍雲天若有所思,好像知道來者是誰,便自言自語地說著:“他不是跑了麼?怎麼突然又回來了?竟然還獨自登門拜訪,心裡打的什麼葫蘆?”
“先請他進來!”
家丁迅速跑了出去,沒一會兒便將人領到了廳門外,“老爺,人已經帶來了!”
“進來吧!”
牧天雖然看著有些狼狽,但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十分與眾不同。
霍雲天見到他時,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倒疑惑地問了句:“你竟然沒有跑!”
“我一沒有傷天害理,二沒有損人利己,我為什麼要跑!”牧天一身正氣,此時的他所彰顯出來的氣勢,卻與長相十分不符。
霍向南聽了兩人的對話後,立馬就明白了,這應該就是霍雲天口中那位青年無異了。
“在下牧天,拜見暮城城主!”牧天作揖,道出了姓名,以表禮節。
霍向南整個人莫名其妙的一顫,似乎聽到了什麼可怕的聲音一般。他看著眼前的青年,來回打量著,發現他具有異於常人的骨骼,超乎凡人的氣魄,按理說是個修行之才。
對於霍向南而言,任何可以拉攏的修行者,只要有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牧天見霍向南一直盯著他看,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