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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姐剛回到衙門後堂,就聽到王四娘正跟一個老衙役的渾家在院門口說話。
“四娘啊,夫人呢?”
“這不,城外打鬥,大人去調理,夫人不放心,也帶著人去城外看看。”王四娘邊說著邊伸著竹杆子去挑院子中間那池塘裡的蓮蓬,一會兒剮了蓮子熬清粥,那蓮子清粥,去燥呢,夫人頂喜歡吃的。
“哦,那可得小心啊,我聽我家那老傢伙說了,城外亂的很,都是淮安那幫泥腿子,你說,這風調雨順的年景兒,哪來那麼多的糟心事呢,一個個不在家裡安生的待著,跑到別地兒打架鬥毆,這不給咱們老爺添亂嘛,聽說淮安那邊發生了暴*呢,也不知那些人到底在整啥?”那老衙役的渾家嘀嘀咕咕的
“啊,暴*啊,鬧的這麼兇啊?死人了嗎?”。王四娘一臉驚慌的問。
“暴*哪有不死人的,死的還都是一些大戶人家的人呢,嘖嘖嘖……”那老衙役的渾家咋著舌道。
“喲,這事兒可就鬧大了。”王四娘一驚一咋的道。
“可不是,我聽我家當的說了,淮安那邊全是那些個大門豪強給逼的,放心,咱們這也算是天子腳下,再鬧大也鬧不到我們這邊,就是不安生的傢伙多了點,平日裡小心點就成,你可得多提醒點夫人啊,不是有句話說啥的,大人物不站在要倒塌的牆下……”
那老衙役的渾家話還沒說完,一邊跟著李月姐一起進門的青蟬撲哧的一聲就笑開了:“麻媽媽,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喲喲喲,青蟬是越來越有學問了,我老婆子可學不來,反正是一個意思。”那麻媽媽打著哈哈笑著,又連忙給李月姐請安:“夫人,城外沒事了吧?”
“沒事了,謝謝麻媽媽關心啊。”李月姐笑道。
“謝啥呢,就衝著夫人每日裡給咱們那小孫女兒貼補的伙食,再怎麼關心那都是應當應份的,那老婦不打攪夫人了。”說著,那麻媽媽就告辭了。
李月姐也回屋洗漱。出來的時候看到青蟬在那裡發愣,臉上有些擔擾的神色,再想起之前麻媽**話,青蟬家可是淮安人,總有些親戚吧,想來是擔心那邊了。
“來,跟我說說,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李月姐拍著她的手背問。
“也沒了,我爹那邊大多的親戚都瞧不上我,也就一個小姑姑,就她還疼我,只不知這會受不受大牽連?”青蟬紅了眼眶道。
“放心,我聽淮安那邊女人多是呆在後宅裡,平日裡不太出來跑動,想來不至於會有事,等大人回來,我讓他派人打聽打聽。”李月姐安慰她道。
“多謝夫人。”青蟬揉了揉眼眶,有些不好意思。
鄭典回來,已是戌時正,臉色不是太好。
“怎麼,城外的事情很棘手啊?”李月姐熱了一碗蓮子清粥,再炒了幾樣下粥的小菜,開胃口的很,鄭典一氣便是兩碗下肚,他晚上就隨便糊了一口,這會兒早餓壞了。
“城外的事情還好,人少,亂不起,我倒是有些擔心我大伯他們,算行程,他們如今應該就在淮安那邊裝漕糧,淮安的暴民鬧的挺兇的,暴民起亂為了啥,不就是為了一個吃飯嘛,這裡面最緊要的就是一個糧,我怕他們最後會針對漕船動手,到時大伯使不得要受遷連”鄭典道。
“應該沒事吧,大伯可不是吃素的,再說了,漕船上有漕司的官員,有衛所押運兵,這精兵強將的,一些個亂民怕是耐何不得他們吧,你要實在擔心,我看你明天派個人去那邊打聽一下,還有青蟬她家的一些情況。”李月姐琢磨的道。
“嗯,這倒也是,我看明天我讓的同星去,省的這小子最近混的太滋潤,都快成了小秦淮那邊的老客了。”鄭典沒好氣的道。
鄭典這般的埋汰鄭星,若得李月姐又是一陣好笑。
一夜無話。第二天鄭典便派了鄭星去淮安那邊打聽打聽。
接下來幾天,鄭典忙的腳不貼地,如今已是入秋了,離冬天不遠了,城外的難民要安置好,要不然,一個冬天下來,不曉得要凍死多少人。
這一忙就直忙到十月份,天氣已經很冷了,不過有著鄭典事先的安排,到少目前大家都還不錯,倒是為了鄭典賺足了民聲,據說吏部考評那裡給了鄭典一個大大的優,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而唯一讓鄭典和李月姐有些不安的是,鄭星去了有好些日子了,可至今沒有會何訊息傳來,只知道淮安的民亂似乎欲演欲烈了。
夜半時分,下起了暴雨,鄭典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李月姐叫他的動作驚醒了,支著身子,點亮床頭的油燈,剛點著的燈火暴出一陣烈焰幫的火星。
“怎麼了?做惡夢了?”李月姐看著鄭典臉色不太好看,便抱著他的腰問。
鄭典回抱著李月姐,那臉埋在李月姐的頸項間:“沒做惡夢,就是不知為什麼心裡很不舒服。”
“你這是前段時間太累了,咋一休息,不適應。”李月姐笑著道。
“我呀,就是勞碌命,這好不容易清閒了,卻不適應了,來來來,我們來做一點讓我累的事情。”鄭典哈哈笑著道,整個人一翻身,便又壓在李月姐的身上,那嘴在李月姐耳朵,頸邊一個勁的啃咬著。
李月姐感到一絲絲的麻痛,身子也熱燙了起來。兩人正入佳境之時,卻聽外面一陣急促的腳不聲。
“大人,夫人,八郎來了。”青蟬在外面道。。
“八郎來了,快起來。”李月姐推著鄭典。八郎就是鄭星。